云鬟低声道:“即使我答复了,司空也一定会信。”

司空便道:“请推府同我屋里说话。”

云鬟想了想,道:“我先前跟同僚猜测,接下来的三句诗代表的三小我,别离是吴玉,郭毅,以及……司空您。不知对不对。”

朱姬本来是滇南女子,自小被带到恒王府,暗中习练各色异能。只是她本性良善,几次三番未曾完成恒王所付任务,是以在这宴席之上,恒王便借端发作,干脆便想除了她。

云鬟道:“我同司空倒是素无友情,不知司空因何要见我?”

云鬟目光盯着桌上那用水写出的字,心中暗惊。

云鬟唇边一动,暴露一丝苦笑:“老先生方才对我所说甚是详确,我若只说是这个时候,你只怕还是不懂的。我只问老先生一句,您对存亡循环,或‘死而复活’,是如何观点?”

郭司空见她承诺了,才问说:“我便是不解,推府竟是从那里晓得……那四句杀人的诗的?”

郭司空停了一停,又说道:“实不相瞒,这‘一首诗,八性命’的话,倒也罢了,只是点破诗中的意义,如果因有人提早窥破《锦瑟》中的玄机,做此推论,倒也不敷为奇,但是前面这四句,在闻声白侍郎说出以后,却不由地老朽不惊心了。推府可晓得为何?”

当初朱姬被恒王奖惩是真,郭司空出面讨情也是真。

里外静悄悄地,云鬟垂着眼皮,面前却又呈现阿谁大雪纷飞之日,藏身在江夏王府之时那种阴冷森然。

……

郭司空本来见她写江夏王府四个字,心中早就起疑,以是才问她是何时候所见,现在听她提“存亡循环”,便凝眸相看,眼睛竟有些发红。

云鬟悄悄地对上郭司空的双眸,并未几话。

郭司空见她如此举止,微微惊奇,便忙低头细看,却见那纤指之下所写的竟是:江夏王府,藏书阁。

却听郭司空道:“现在又轮到我来问了,你是何时,在王府瞥见这份记录的?”

这许很多多周到详确的安排,都是出自郭司空之心底,身边晓得的,也只朱姬一个罢了。

想到“鬼神”之时,郭司空俄然悄悄震惊,神采更加惊奇起来。

只因郭司空跟静王比来,跟晏王也很有些友情,以是便顺势把朱姬安排在他身边儿,也算是个眼线。

半晌,方低低道:“但是据老朽所知,那所宅子,早就烧毁多久……”郭司空是朝中的白叟了,昔日因为有些公事,也曾去过那烧毁的寓所,至于藏书阁,固然有之,可里头却并没有甚么文籍,早就搬的一空,若说里头有东西,不过是蛛丝尘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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