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云鬟相问，杨御史一笑，竟道：“我本来，一来不肯舍弃祖屋，二来，不想向保宁侯那种人低头，但是……竟让故意人盯上，白白没了杨义的性命，幸而天不幸见，让他另有个遗腹血脉。那日结案以后，我同义儿媳妇说过，她是一心想要替杨义守寡，要生下孩儿担当杨家香火，故而我便把那屋子卖了……没了眼中刺，却得了傍身的金银，也是极好。今后，且好生把孩子养大，便是平生所愿了。”
两人闲话半晌，柯宪忽地又想起来，便道：“侍郎手头现在办的这件儿联尸案，已经有了端倪了？”
当时候杨娘子已经顺利出产，竟是个白胖的小子。
云鬟笑道：“罢了，你是喝多了。只顾说些大话。那案子毒手的很，不是我们能够碰的，明儿还是诚恳去看卷宗是端庄。”
张振惊奇：“道别？”
柯宪道：“我现在盼着侍郎叫我们也插手此中，那必定也是一个势若破竹，很快结案。”
柯宪才笑道：“罢了罢了，打趣罢了。不说了如何？”
面庞虽秀美，双耳垂却并没有耳洞，身形虽卓然挺拔，但是那……
云鬟抬眸，双眼更是清风朗月般的清澈，冷冷瞥了他一眼，置若罔闻，迈步自去了。
柯宪嘿嘿笑了两声，便不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正不得安眠，忽不知那里涌入一阵风，呼呼更响。
而后数日，云鬟跟柯宪仍只在公房内安稳地看卷宗。
云鬟盥漱结束，想起方才跟柯宪所说，便起家，从桌柜子里又将那觱篥拿出，才要吹奏，俄然想起先前梦中所得。
再加上杨御史主动肯让这座屋子，保宁侯更加“心平气和”，天然不再理睬别的。
柯宪却更加鼓起，道：“我是不怕的，我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破解此案，若这案子在我手上告破，死也瞑目。”
张振走到跟前儿，拍拍肩头叹道：“你在里头呆了几天，我也呆了几天，我们跟这刑部可都极有缘的。”
手指摸了摸下颌上因几日监狱之灾而生出的短短髭须，喃喃道：“这小我，倒是风趣。”
云鬟点头：“详细不知。”
柯宪反正只要吃口酒，取个喜福意头，是以无有不从。
两个吃着饭，柯宪便揣摩道：“我们结了这件案子，你说侍郎大人会不会晓得？”
只说是日结案，往上报了主事大人，主事看过了各色供状，拍案叫绝，把两人大大地夸奖了一番，说是给刑部争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