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微微挑眉,伸手从旁拿了一双筷子,在火锅里略翻了翻。
里头的汤色已经有些乳白,不知炖煮的是甚么,白樘盯着道:“这里头是甚么?”
阿泽便道:“想必是给那凶徒带走了。”
云鬟极力回想案情,便又问:“那么他是如何死的?”
因而便撑着上来相看。
赵黼满腹猜疑,走到外间往内看了一眼——他毕竟生得比平凡人要矗立些,是以固然很多人堵在跟前,却仍看的清楚,当下脱口叫道:“蒋勋!”
那掌柜失魂落魄,也念叨道:“的确是有些怕人,我是头一次见到如许……差点没晕死畴昔,唉唉,阿弥陀佛,不当人子。”
杜颖的保镳们闻听,忙又指着蒋勋道:“必定是给他的朋友拿去了。”
赵黼不由横了他一眼,只是这掌柜因店中遭了如许横事,一时竟没留意别的,只又问云鬟道:“这位公子又是?”
赵黼见云鬟脸儿仍红红地,便又劝她下楼。
白樘不动声色,复又回身看向桌上的绝命诗,因在火锅中间,里头的汤水涌动,四溅出来,打的有些油渍。
白樘要的恰是这一句话,走上前也看了一眼,便微微叹了口气。
掌柜如梦初醒,忙结结巴巴说道:“这个、这个是小店秘制的羊肉锅,煮的天然是羊肉、菜蔬。”
白樘才欲举手拿起来,忽地目光一动。
世人鸦雀无声,有个小二哥白着脸,怯生生道:“大人,我方才跟着掌柜出来的时候,看了桌子一眼,仿佛瞧见火锅中间压着一张。”
瞥见赵黼之时,见他气质打扮不俗,虽晓得来头不凡,却不明何人。
门口世人,有的是瞥见的,有的是没瞥见的,一时群情纷繁,却自不敢冒然突入。
只也嗅到一股香气飘来,定睛看去,也见火锅底下炭火通红,烧得里头的水咕噜噜翻滚,因为世人都留意命案,自也没有人去熄火。
赵黼还未答话,就听门口又有人道:“这案子……得报刑部,咳,快去刑部,请白侍郎大人亲身来看。”
沉寂无波的双眸缓缓上移,掠过那通红的炭火,一起往上,终究落在那兀自汤水翻滚白气濛濛的火锅上。
跟着他的行动,一枚拳头
白樘走到桌边,却见火锅底下压着一张纸,不必拿起来便看的很清楚,正也是那首《锦瑟》,只是这一次,已经划到了第四句——望帝春情托杜鹃。
当着赵黼的面儿,保镳们不敢如何,便只谨慎说道:“回世子,委实不但单是我们,这些堆栈中的人也自瞥见了,待要拦下,却偏给他阻住,那小子跑的又快……不过好歹留下此人,等刑部的大人来了,也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