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云鬟也已经从刑部搬到了外间，公然柯宪并未空口说口语，他所说的这院子，甚是高雅洁净，固然并不大，可也有两重明堂，十几座房屋，虽不如可园精美，也不似素贤山庄阔朗，但是在京中这般寸土寸金的处所，也算是可贵的很了。
杜颖不知刑部来意，听催的急，只得出门，临行对邱以明道：“转头跟吴玉说声，且叫他不必镇静，此事即将处理。”
白樘道：“不错，你先前说，郭司空是大哥体虚，未免有些胡涂，想来当日瞥见你，也是癔症发作，以是说了些胡言乱语。”
本来此人，竟是蒋勋，怀中抱着的，倒是张可繁。
那刑部之人要劝止已经来不及了，少年只听到马蹄声响，见他返来，兀自骂道：“你想如何样？”却没想到杜颖竟不由分辩动了手！
杜颖道：“恰是如此。”
邱以明心头七上八下：“本来公然是郭司空，他必定晓得了郭毅之死的本相，以是才弄出这很多事来……可如果昔日的内幕闹出去，我们岂不是也……”
这一刻固然身在刑部厅堂，却仿佛又回到那日的承平河中，模糊有暴风巨浪，吼怒如鬼哭，而也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冰冷惨白，却非常有力，纷繁地拉着他的双腿，想把他拽到那不见天日的堵塞暗中地点。
晓晴先后果没法跟着云鬟，每天难过忧愁，现在总算又出来了，便喜好的无可不成，说到最后，便笑了起来。
这才重新上马，又到刑部。
天儿更加的冷了起来，每日迟早，风如刀割似的，云鬟便改乘坐马车，先前还邀柯宪一块儿同乘，谁知柯宪只说：“我惯了骑马，不耐烦坐车。”竟然不肯。
白樘不作声，只望着杜颖，目光如刀。
白樘道：“但是甚么？”
赵黼瞥她一眼，道：“你忘了？先前你应允崔侯爷要去他府内吃酒的，前几日他催了我两回，还说晓得你新进刑部，不敢冒然去扰，晓得我们干系匪浅，故而托我转告你，让得闲便去府里呢。今儿你不是休沐么？恰好我也有空儿，就去吃他一场可也。”
云鬟暗觉纳罕，还是晓晴私底下对她说：“因迩来年下了事多，军中跟镇抚司都有很多琐事，宫中的防备也自加强，以是世子竟每日都忙到晚间才回府内呢。不过，王爷倒是夸他总算出息了。”
不觉过了半月，已经进了腊月。
杜颖如蒙大赦般，忙后退出门。
再定睛看去，模糊见一只耳朵上有耳洞，另一只上贴着块小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