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云鬟吃了饭,便一起出外,相看这会馆内的景色。
云鬟转头看了她一会儿,才渐渐说道:“若他是出错掉下楼跌死了的,照你所说抬头朝天的模样,那就该是后脑着地,很该是脑后出血,就算是因摔得狠了,口鼻有些血迹,也不至于满头满脸……”
云鬟如有所思道:“你可记得我们先前从鄜州上京,在洛阳堆栈里的那件事么?”
有浙东会馆的巡夜,早提着灯笼赶来,也有住在附近的一些会众,纷繁披衣查探。
晓晴忙承诺了,两人又上楼进了房中,晓晴惴惴不安,又道:“主子,我真的未曾扯谎,公然瞥见有个死人,主子方才……如何不奉告他们呢?”
云鬟笑了笑:“你也有怕的时候呢?”
晓晴见院中人多起来,也便放心,这会儿才忙也跟着下楼,便站在云鬟身后,游移说道:“没、没看清。”
云鬟见晓晴还未下楼,便本身前去开了门。
晓晴忙道:“主子,莫非此次也是有凶手害死了人,不慎给我瞧见,又缓慢藏起来了么?”
谁知云鬟忽道:“我方才恰好儿也颠末端聚集楼那边儿,那楼跟我住的锦华阁隔着一座院子,的确是有些偏僻呢。”
晓晴忙细细又想,才说道:“我当时口渴,想起来喝茶……”说到这里,俄然又道,“是了,我并不是因口渴醒来的,我闻声有些古怪动静从门别传来,就仿佛有人在排闼似的,只是当时记不得了。”
灯影下,云鬟抬指悄悄敲着桌面儿,思忖说道:“一定……你把方才颠末再细心同我说一遍,不得有甚么遗漏。”
杜惟忠也打圆场道:“不错,都是畴昔了,反君子无碍就罢。”
巡夜的人又问道:“可瞥见那贼人的影貌了?”
浙东会馆的常管事今儿才又要去吏部等待接人,谁知颠末会宾堂的时候,却见一堆人浩浩大荡地今后院而去。
晓晴听得呆呆地,又问道:“那,第二个能够呢?”
柯宪笑着斜睨她,见她杏眼桃腮,很有几分姿色,便打断她的话头,道:“你们家的公子,多大年纪了,还要个丫头来贴身奉侍?我们浙东的人,虽被人称呼文弱,却也未曾如长不大的奶包儿一样,就算上京铨选,也要丫头不离身儿的呢。”
云鬟道:“你又说他满脸鲜血?还瞪大双眼?”
晓晴道:“我被惊醒了后,想吃口茶,又闻声一声响动,转头瞥见外头有个影子……我开初还觉得是阿喜,可转念一想阿喜不跟我们住一个院子,我叫了两声,那影子轰动了,便闲逛要逃似的,我还没畴昔,就闻声一声叫,然后噗通地响,我出去看,二楼上没人,低头才瞥见那人跌死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