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道：“并不是我们妄自陋劣，实在是谢典史功劳了得，莫非弟不觉着，实在高不成攀么？”
云鬟并不在乎于那里居住，只想着方才那惊鸿一瞥，心神有些不宁。
半晌，有人方叹道：“我本来虽听闻大名，却从未曾见过其人，还当是多么精干强健的前辈呢，谁晓得竟是个如此面嫩的少年……实在叫人感慨万分，我等俱已老矣。”
下车以后，自有差人领着入内上堂，施礼结束，那京兆尹打量云鬟，问道：“你就是跟从晏王世子一块儿上京的谢凤？”
柯宪说着，又笑道：“反正现在大师都来到京内了，是不是真有本领，只要插手铨选就晓得了。我看他……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云鬟早放下帘子，将身子贴在车壁上，昂首悄悄地呼气。
又有个说道：“耿兄所言极是，我本来也还当是个满腹诗书的老先生，虽曾传闻典史年纪不大，只是不肯信。试看我等，均都是熬到这把年纪，才得上京的机遇，那里想到，这般一个似未弱冠的少年，竟如此本事，我辈竟无一能比。”
只看在兵部主事痛失亲妹的面上，京兆尹便马上发信，让沧州府把尸首运往都城，又问那陪着赵黼同业的少年乃是何人。
大师伙儿转头，却见角落里坐着个灰衣少年，看着二十来岁，倒是他们这些人中最年青的，乃是上虞人，曾是县衙内的快手，名唤柯宪。
正说话间，就见几个京兆府的人，骑马奔驰而过，常管事忙咬着舌尖不敢吱声。
早有晓晴迎了出来，常管事笑道：“如有甚么需求的，尽管叮咛，万不要见外才好。”
正盖捕头将艾老爷尸首带了返来，隋超也把所听所得，一一说了然。
京兆尹点头道：“我已传闻了，你是从江南来京，参与吏部铨选的，如何竟卷入命案当中了呢？你可知，今儿沧州府发了公文过来，说是应世子的号令，在沧河渡口不远发明一具女尸，扣问要如何措置呢。”
常管事想了想，道：“典史所说，只怕就是阿谁‘名闻遐迩’的法曹参军罢？”
京兆尹敛了神思，只让主簿将录好了的证言给云鬟过目落字，又对中间主簿道：“是了，去问问季参军，沧州一行取那女尸，他要不要去。”
且说云鬟分开以后，那些书吏士子们，顿时更是沸反盈天，群情纷繁起来。
不提世人在背后你言我语，只说云鬟坐车来至京兆府，一起深思，内心实在也有些猜到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