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辉眸中垂垂有些暖和之意，便道：“梦入家门上沙渚，银河落处长洲路。愿君光亮如太阳，放妾骑鱼撇波去。”
陈叔跟林奶娘都承诺了，又叮咛晓晴一起上好生顾问等话。
云鬟盯着清辉，心头也自一惊，本来这首诗，是昔日她在京中之时，曾偶然念过一次……当时季欢然陪着赵黼前来，多数是闻声了。
尚未说完，就见帘子一掀，赵黼走了出去，问道：“如何了，莫非是身上不好？”
终究送出城，已经将要中午了。霍城叮咛了几句，也不过是祝贺高中，又盼早回之类。
赵黼转头看着她：“内心还怪我呢？”
可却不便相问。云鬟收敛心神，便道：“多谢。我皆都服膺在心了。”
赵黼听了，笑了两声：“你是烦了我了，还是在替我着想？”
云鬟低头，终究道：“六……”
世人止步，徐志清飞奔到跟前儿，翻身上马，上前握动手，含泪道：“如何说走就要走，也不给人一个预备的时候？我方才闻声了，还当他们谈笑。”
是夜，众船只停靠在一块儿，每艘船上的人各有分歧，相互乃至能闻声咳嗽说话的声音。
本来不会如此焦急上京的，只是因赵黼得了京内来的密信，说是因为他连连得胜有功，云州处，晏王得了皇上旨意，也要进京。
赵黼似笑非笑：“谢谁呢？”
赵黼皱了皱眉：“不准叫他的名儿。”又道：“我只是觉着，倒是怪风趣的。白四爷是阿谁做派，小白又是这个做派，你猜……隔了这么多年，四爷还认不认得你？应当是瞒不过他的眼的呢，但倘若他晓得是小白撺掇你去京内的，也不知会是个甚么天雷地火的景象？”
赵黼在旁闻声，眉睫一动。
却见玉颈之上，还是四五道或深或浅的陈迹，固然已经退了肿，伤痕却还是极其光鲜，通红在面前，似提示着他那日的莽撞行动。
赵黼挑眉：“不能分梨的，这你也不晓得？”
早晨，因天垂垂凉了，早晨风波略大，便停靠在岸边上安息，明早儿再赶路。
是以恰好儿便陪着云鬟一同进京。
云鬟因连日赶路，又的确有些不风俗船上的颠簸，便趴在靠窗的桌上安息。
赵黼说道：“连日乘船，天又凉了，热热地吃个火锅驱驱寒气倒是好。”不由分辩给她舀了一碗。
云鬟眨了眨眼，道：“我现在吃不下，你出去说……”
云鬟转头看去，透过半开的窗户，却瞧见劈面儿停着的一艘船上，跑出一条小狗来，在船面上乱窜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