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笑了笑：“哦？如何晓得的？”
晓晴忙上前，先给她披了一件儿衣裳，又蹲下穿靴。
云鬟见她巧笑嫣然地，不再如昨儿般，便也一笑说道：“说的是。”
清辉淡淡道：“刚上任不久。”
就在这会儿，外头旺儿来报，竟说：“知县大人来了。”
云鬟低头细看，试着伸手指摸了摸，大惊，竟是黏黏湿湿的。
云鬟大喜，也不顾关窗，将门扇翻开便跑了出去。
小雪常日里虽在院中随便栖息，只不过这明白鹅非常爱洁净，且又喜水，是以身上始终都是乌黑的。
话说世人去后，云鬟一时再睡不着，如此翻来覆去过了好久，耳畔又闻声小雪在外头叫了数声，不由一笑。
老仆一愣，继而点头道：“未曾有人来，今早晨只大人一个访客。您找我们公子有事么？我叫他们去传一声儿……”才要走，便被清辉拦住。
昨早晨因蒋勋吃醉了，非常厮缠，颠三倒四地提及在云州之时、跟张可繁的相处各种，清辉耐着性子听了好久，才恍忽觉着赵黼已经很长时候没返来了。
云鬟不由走到窗边儿，却见窗栓并没上，因她常常要开窗通风，想是昨早晨晓晴一时繁忙，忘了闩好，当下将窗扇翻开，抬眼看时，又惊又喜。
本来现在，外头白茫茫地一片，开初云鬟还觉得又是落了霜，细看来竟不是，屋檐上，假山石，地上到处皆是，忽地一阵风旋过来，面上竟沁凉潮湿，竟是在飘雪。
次日早上，晓晴夙起来服侍云鬟盥漱，林嬷嬷因问：“昨儿你是真恼了不成？早晨闹得那样，你也不肯出来看一看？别的负气倒也罢了，如何竟不睬主子了？”
清辉听了，竟是前所未有的惊心胆怯。当下顾不得，也不叫侍从，本身忙忙地出了县衙，一起也往可园而来。
小雪似能听懂，便昂着脖子，“嘎”地叫了一声，仿佛应对。
晓晴闻言，抿嘴而笑，又说：“奶娘别固然说了，年下时候还要宴客，迎来送往的，到时候还要又有一番繁忙呢。”
两人说着，来到屋内，却见云鬟已经起了，正坐在床边发楞。
林嬷嬷道：“昨早晨小雪不知被那里来的野物儿弄伤了，闹腾了半宿呢。我本要揪你起来，是主子说让你好好睡的。你敢情真是睡死了不晓得？”
清辉顿了顿，不答反问道：“世子想要如何？”
林嬷嬷哑然发笑，方说：“那也罢了，必然是因为前几日你忙里忙外，过分劳累也是有的，还好今后年下，要安逸些了。”又叹道：“怪道凤哥儿不叫扰你，公然还是凤哥儿心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