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摸了摸额头,懒洋洋道:“另有些头疼,不要尽管聒噪,再给我涂一涂。”
又一刻钟,白清辉合上手中册子,转头看向窗外,却见有一道雪亮电光闪过,凛冽竟带些杀气。
白清辉还是冷道:“凶手毕竟是凶手,不管是为了复仇,还是如何样。我不会替他摆脱罪恶,但是……我想……让这两件案子,能更公允一些。”
捕快们竟也都不敢出声,因见白清辉来到,才忙都后退。
大雨滂湃,一辆马车停在卢府门口。
卢府世人都站在马车四周,内里儿却有几个撑伞看热烈的。
“引蛇出洞”,天然要放钓饵,至于这钓饵是不是会被吃掉,就不在统统人的节制估计中了。
清辉点头,却还是淡声道:“不必如此,先前尸首运回县衙,县丞他们看了尚且禁不得呢。你已经做得极好了。”
云鬟悄悄听着,白清辉的调子儿一如平常,毫无起伏,平平平淡,仿佛诉说一件平常之事,但是她却能听出底下的波澜涌动,以及那看似冰冷无情的腔调里埋没的一丝气愤。
说到这儿,又垂眸道:“偶然候我恨我自个儿,阿谁弊端,也不知是如何样,总累的别人替我刻苦,先前是季欢然,现在又是你……季欢然也就罢了,只是……是我扳连了你。”
云鬟目光微微发亮:“是。天然极好。”
云鬟进了门来,神采却有些镇静,拱手道:“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云鬟忽地想起方才路上瞥见的那辆马车,略有些非常,正欲细想,外头埋伏在卢府的一名捕快赶了返来,报说:“卢逾乘车往张府而去,遵循大人安插,安排了三个兄弟一起跟着,那卢逾也仿佛甚是警戒,车边儿上跟了四个护院,前后摆布护得紧紧的,应当是不会有事。”
清辉蓦地见了,心头竟微微一跳。
两人于县衙中各自行事,不觉将到晌午,窗外闷雷一声,落下雨来。
清辉凝眸看她,声音略轻了些,似喟叹般道:“你毕竟、并非男人……”
屋内世人一时都笑了,在这暮秋酷寒,凄风苦雨之际,竟透出几分融融暖意。
清辉在前,云鬟在后,两人径直来至马车跟前儿,抬眸往内看去。
来至衙门,便去见白清辉,正有个捕快来报,竟道:“先前张家派了人前去卢府,相请卢逾过府,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云鬟并未说破,白清辉也并未说破,但是两小我目光相对,却仿佛洞若观火。
清辉转开首去,室内一时寂静,只要桌上烛光跳动,灯花结起,半晌,便发一声纤细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