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员外惊悲交集，几近死了畴昔。
徐沉舟来不及相问，那男人便问道：“昨儿死了的那人在那里？”话音未落，已经瞥见里头那尸首，顿时如遭雷击，竟猛地发展两步，身边跟从的小厮忙扶住。
徐沉舟道：“我跟冯朗本来是认得的……不过也有五六年没见了，他一向都在外头，新近听闻他从杭州返来，只因我当差，便没得闲相见，不料竟……”
府内世人虽晓得，却那里肯理睬一个小丫头？都不当回事，有些人乃至还说是这玲儿“勾引主子，不知廉耻”，耻笑了数日，这玲儿便投井他杀了，等给人发明拉上来之时，早就脸孔全非。
冯员外也仍委靡不振，哭得不成模样。徐沉舟见人仰马翻，无法，只得随便抓了些相干人等，扣问了一遍，也并无甚么马脚可疑之处。
这小丫头因跟玲儿平日是最好，是以深知此事的来龙去脉，内心始终挂念着。
前面而行的，倒是个穿着斑斓的中年肥胖男人，满面焦心，瞥见徐沉舟，便拱手号召：“徐爷。”
徐沉舟忙将那丫头叫住，那丫头见状，略微镇静，被捕快拉到跟前儿，徐沉舟便冷看着道：“官爷来问，只好好地说实话就是了，信不信带你去衙门细问？”
白清辉道：“昨儿徐捕头也是去结案发之地的，竟没认出？”
本来方才云鬟让徐沉舟拦住小丫头之时，曾见一个左腮有黑痣的小厮仓促出门而去，云鬟便道：“只怕他已经逃出去了。”
云鬟虽还是淡淡地，内心却不觉也泛出一丝暖意来，便都谢过了。
仵作道：“他身上统统之物，没法确认，不过徐捕头已经收回公告了，不久应有覆信。”
众捕快听了，都面露哀戚之色，怜悯地看着云鬟，有人道：“难为你了，谁让程典史病了未好呢，唉，你若在家里再躲两日就妥了。”
谁知本日竟来了，一时都围过来嘘寒问暖。
因程典史是卖力刑狱、访拿的，本日云鬟代他行事，跟徐沉舟前去，倒也理所当然，当下并未多言，只拱手道别白清辉，就同徐沉舟带了四五个捕快出门而去。
云鬟上前见礼：“谢凤见过白县令。”
云鬟在旁看了，便道：“这把是杭州檀记的雅扇，檀记是老字号，别地并无分店。”
仵作道：“大人说的是，这是他身上的配饰。大人请过目。”说着，从旁亲捧了个托盘过来。
周天水叹了声，喃喃道：“可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明显不会武功，如许森森黑夜，只带个小厮便出来走动，胆气也忒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