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乃至都还是能看清那顿时少年,嘴角一丝不怀美意的浅笑。
更加上晏王妃遴选“世子妃”不力,且赵黼又被张振打的“受伤呕血”,故而都城对于晏王妃而言,留着也是没成心趣,何况她最是担忧赵黼,再加上晏王“病了”,这类种之下,晏王妃自要陪着儿子回云州看望晏王。
辽国朝中本就有一半儿的大臣不满重用花启宗,顺势便更加吵嚷起来,萧西佐本甚夺目,何如云州军“气势如虹”,眼看就要兵临城下。
他亲率兵当钓饵,另一方面,却联络云州以后的齐州守军,要合齐州军之力,对花启宗的精锐大部停止合围,如此里应外合,必定给其致命一击。
太子本就安排了棋子眼线在云州,褚天文当然不会坐看晏王立大功。
赵黼是在年初七那日带兵回云州的,他出城之时,带的是三千兵马,但是这一次回城,身边儿统统伤兵残部加起来,也不过二百余人。
仗着他幼年体健,精力刁悍,以是自打回城后,陆连续续又撑了三天。
而这个,也是最让赵黼没法忍耐的。
早在之前从云州伴随晏王妃上京之时,赵黼便叮咛过晏王,让他在将入秋之时,派人送信上京,不过是流露他得病的动静。
晏王妃咽了口唾沫:“这个孩子……是、是自打回城来就没换过中衣么?”
苏太医是个经历老练的,方才诊脉的时候就看出端倪,现在瞧着,更加明白。
赵黼的企图有两个,第一是保全晏王。第二则是打败花启宗。
可这一场战役,他却还是赢了。
赵黼命悬一线,每天换纱布擦身子,常常都是半盆血水。
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万家灯火,共度佳节之时,远在云州的晏王府,却并非快意团聚,相反,却更似提心吊胆。
本来他对花启宗并无疑虑之心,怎奈赵黼这一支军队神出鬼没,竟旋风似的拿下了深谷关,倘若花启宗公然跟他们里应外合,把辽国精锐拖在外头,那下一个关卡便是翼州。
本来赵黼这外裳底下,是一层红色中衣,但是不知为何,这中衣之上,竟然血迹斑斑。
对赵黼而言,这一场战役,痛心彻骨,也铭心刻骨。
但是他的心跳的很急……北方的野地里极冷,但是他的心跟身上的血都却炙热,仿佛按捺不住甚么似的在奔腾腾跃。
因他生得一表人才,且又文韬武略,是个可贵的人才,辽国天子非常正视,竟把金吉公主许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