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过了那角门,便听得吱呀一声,竟是吴娘子走了出来,垂着头,模糊仿佛是个拭泪的模样。
只听那郑乱世问道:“阮氏,你还不从实招来,是不是你杀了杨老迈?”
那人道:“另有谁,天然是县衙里的公差了。”
徐志清便跟云鬟对坐了,因说道:“自昨日一别,内心实在惦记,悔怨没问你的住处,今后若再遇不到可如何着呢?本日可巧了……”说着打量了一眼这铺子,目光发亮问:“本来贤弟是在此地久居了么?”
瞅了会子,便折进中间的一个小茶棚里,且坐了喝茶。
旺儿道:“这不错,偶尔他喝多了酒吹牛,透出一两句来,说是甚么苏杭都逛过,只是详细在那大处所做甚么,他到底也没说。”
另一个道:“你莫非没传闻?前儿那梢公被杀之事,本来捉了梢公吴诚恳的,谁知今儿不知是甚么人,说见过杀人者乃是个女子,方才捉去的那人,就是吴诚恳的老婆了。”
旺儿故意跟畴昔看看是甚么人、又是说甚么话,怎奈这处所乃是第一是非之地,他在这儿缩头缩脑,已经有人留意了,当下只得假装无事人般,负手往前走了畴昔。
云鬟一愣,又问捕快带了吴娘子归去是为何,旺儿唉声感喟道:“我在外头探听了半晌,本来因为白日那传言,给郑大胡涂晓得了,他想来想去,就思疑上了吴娘子,说她才是真凶,说吴诚恳只是替她担罪呢。”
那吴娘子略看了一眼,却并不畴前门进,只悄悄低着头转到了前面角门上,敲了半晌,里头有人迎门,因拉了吴娘子入内。
云鬟道:“不急,渐渐说。”忙叫露水儿倒一杯茶给他。
旺儿本来机警,听云鬟问了这几句,不由问道:“公子的意义,这杨老迈是苏杭返来的,吴娘子也是……莫非说他们之间有甚么关联?”
当找到杨老迈那艘船之时,天然也见到了此人,这天然就是梢公们所说杨老迈载了的那“男人”,但是就在那“男人”弃了长篙,举手去握绳索的时候,云鬟眯起眼睛……却瞧见一只白嫩的过分的纤纤素手,而手指甲上,竟涂着鲜红的蔻丹。
现在公然流言四散,只怕衙门里郑乱世也要再多想想,不至于立即仓促定案,起码要找到那目睹之人才是。
旺儿道:“今儿只是略微审了两句,明儿之才是正式开审呢,明儿我陪主子再去看吧?”
这会儿茶棚里也有几个茶客在,因也晓得吴诚恳出事,都群情纷繁,有的说道:“传闻杀人的是个女人,可见吴诚恳是冤枉的,只不晓得我们的县太爷会不会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