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庄客见状,便也纷繁叫唤起来,本来这现身之人,不是别个儿,恰是鄜州城的捕头秦晨。

云鬟晓得她还是心不足悸的,便拉住青玫,悄声叫她入内安息。又听得身后秦晨道:“这个给我就是了,转头我把这两个扔进牢内,鞠问的时候也好做个物证。”

世人面面相觑,无法,只得领命,搀扶着秦晨出来,众公差在门口儿上,又怨念叫苦了一阵,却无可何如。

且说谢程张三人听到“捕头”两字,目瞪口呆,想不到现在竟会有官府的公差来到,即使是素闲庄专门去请,也一定来的如许及时雨似的呢。

以是此番竟在这三人身上破钞这很多精力,只让云鬟有些不测罢了。

天气更加暗了,云鬟静坐半晌,忽觉面前一道白光,凝眸看时,却见院子里树摇影动,竟是刮风了……阴了天,似要落雨。

谢二跟世人忙留意去瞧,谁知秦晨此举乃是虚招,探臂的当儿,手上一挥,手心那物箭矢流星普通,直冲谢二而去,不偏不倚,竟正中他的面门,才又落地——细看,倒是一枚公差腰牌。

县官此举,一则出气,一则是“杀鸡儆猴”,让众公差都警省些罢了。

秦晨早瞧见云鬟站在谢二不远处,被来福跟庄上的小厮护在身后,目光相对之时,云鬟便向着秦晨一点头,神采虽微微泛白,却并不慌乱。

风飒飒,竟带一丝凉意,且卷着股山雨欲来的潮湿气味,云鬟仓促来到青玫房间,推开门入内,走到床边儿……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云鬟正紧握青玫的手安抚,闻听便抬眸一笑,道:“多谢秦捕头。”

且这数日她暗中回想,也想起宿世各种细节,比方在这三人来到庄上以后,陈叔常常地忧愁不乐,青玫面对自个儿的时候,也常欲言又止,暗中垂泪。——天然是因为这三人的诡计跟当代一样,只不过陈叔跟青玫两个,都不肯对云鬟流露罢了……毕竟她不过只是个稚龄孩童罢了。

秦晨转头笑说:“不过是我分内之事罢了。”

且说在素闲庄内,谢二撕破面皮,挟持青玫在手,正欲为所欲为,忽听门外有人出声儿相扰。

云鬟含笑点头,秦晨心痒难耐,便恳求说道:“我今儿好不轻易抽暇过来一趟,给县老爷晓得了,我还担着大干系呢……你可务必叫我见到真神才好?”

云鬟扫了一眼,双脚虽仍往前而行,双眼却盯着这件儿旧裳,瞬息间,她面前所见,是青玫的衣裳,却并不但仅只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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