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的本相，对遇害者家眷而言，仿佛……还不如一无所知的好。
云鬟禁不住握了握双手。
现在白樘的态度非常暖和，但是望着他的眼睛之时，却能发明这双眸子里满满都是通透冷峻的核阅之色。
季欢然放低了声，道：“你可记得么，前两日雨下的勤，又闪电打雷的，不知如何的，就把前头的那一角山坡给冲塌了，竟暴露两具尸首来呢。”
云鬟道：“是。”
正说到这儿，就闻声火线崔承叫道：“哥哥，快来！”
两人闲说了会子，目睹要到了玄天观，季欢然本该分开了，只是他前些日子忙于入京兆府之事，竟很少跟她见面儿，这回见了，便本能地想着多说两句话。
云鬟点头，白樘微微眯起双眸，眼中的核阅切磋之意更浓了，他盯了云鬟半晌，才道：“倘若你将这话问夏夫人，你猜她会如何答复？你如许聪明，又晓得人道，天然该会猜获得。”
崔印闻言，想也不想，笑答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说好了。毕竟不知的话，也不会有毁伤，何必多余说破了伤人呢。”他笑了两声，仿佛觉着这题目不值一提，便负手去了。
季欢然道：“承儿早跟我说了，要我今儿陪着他一起呢。”
白樘微怔，继而面上暴露一丝笑意：“本来你还记得这话。不错，恰是如此。”
季欢然才也眉开眼笑：“那好，等我得了闲，再去府里看望你。”这才打马去了。
倘若两人公然能查出甚么来，天然是最好；即使不能查出究竟，云鬟心想自个儿毕竟在这上头也用了心的……如此，也算是对得住夏夫人那日的一拜了。
白樘问道：“那夏夫人……她可曾对你说过甚么？”
季欢然因要同她多说会儿话，竟把这件事当个奇事说了出来。
季欢然微微皱眉道：“恰是这点子迷惑呢，也不知是山上冲塌出来的，湖里头冲上来的，还是带着那乱坟岗里出来的，说他古怪，是因为竟是一男一女，那些人私底下说是殉情、或者甚么别的不堪说法……又因辨认不出，也无人认领，就临时搁在义庄罢了。”
谁晓得夜间，因雷鸣电闪，竟让她蓦地想起宿世季欢然所说的一句话，以及当时的景象。
崔印道：“怎如此说。侍郎不必见外，有甚么且就问小女罢了。”说着便起家，自踱步前去里间去了。
云鬟微睁双眸，看白樘一眼又转开：“她跟我同在凤仪读书的，天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