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樘站了半晌,方徐行回房。
林禀正却神采如常,若不是探着已没了鼻息,还觉得只是睡着。
白樘道:“如何了?”
虽只是一瞬,但那种温度,永不会忘。
白樘只是低头看卷宗,卫铁骑见他不为所动,便上前一步,伸手按住那些卷册,道:“还看甚么?面前的大事儿都不能告终,又看甚么乱七八糟?”
卫铁骑看着他,忍气低声道:“先前我收到密报,说是这方荏最喜好小童,在由仪作歹多年,宋邰韩敏等都是他的娈宠。”
林禀正凝睇白樘半晌,俄然道:“我只问四爷,你们这些人……竟有哪一个是敢动他的?”
白樘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沾手,但是事到现在,却已经撇不了了,何况还未问明,何必就先认定了方荏有罪?大人放心,若太子见怪下来,反正都担在我肩上,我会亲身向皇上禀明此案。”
白樘一震,负在腰后的手微微握紧。
直到模恍惚糊中的某一刻,有一只手在她额头上探了一把,却又很快分开。
林禀正道:“他们那种人,底子就是禽兽,我只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与不是……他也是一样的。”
白樘临时按下此事不提,又问道:“那方荏,是何时……”就算如他,一时也竟问不出那一句话。
云鬟入江夏王府半年后,西北有战事,赵黼代天子巡边。
白樘道:“林禀正能开口了,明儿便审他。或有所得。”
白樘举手翻开,一个个显赫的头衔跟名字跃入视线:兵部侍郎熊文斗,驸马都尉沈畋,太子府参事……足有十数人。
白樘垂眸:“以你的脾气,就如许甘休了?”
云鬟因不欲多事,开初只是强忍,心想或许是吃坏了甚么,亦或者气血不调,忍一忍就好了,谁知竟更加严峻,一时竟疼得闷哼出来,两个丫头才发明不当。
白樘入内,正林禀正因伤口过于疼痛,才自昏倒中醒了过来,瞥见白樘,便笑了笑。
灵雨听她声儿不对,忙承诺了。主仆两人回到房中,晓晴迎了问道:“如何如许快就返来了?”
白樘本欲再回刑部,怎奈白老夫人又念几句,便只好歇在府内。
这日,因秋高气爽,云鬟同灵雨来至花圃闲逛,灵雨掐了两朵白菊,又道:“我摘些小花苞归去,给娘娘泡茶喝最好。”
白樘冷道:“那凤仪的老吴呢?”
两人回到刑部,白樘先去看过了方荏跟林禀正的尸身,却见方荏神情略有些扭曲,因脸上带伤,更不似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