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说谈笑笑一起到了偏厅,佩玉已经打起了帘水晶珠子。她中间还站了个矮矮胖胖,笑起来一派暖和的中年女子,见到是叶致一行人,忙不迭地就要弯下身施礼。
“好好好,当真是好。”叶致嘲笑,“我不过是为着怕出事,谁晓得我们大房倒是真的出了内鬼!”
冯嫂子直起家,从袖中取出来半贯钱:“倒也不但是特地来问安。我刚晓得大女人多点了两个菜,还叫佩玉女人专门给了五百钱。我内心就想,服侍主子们饭食,本来就是我们厨房的分内事,如何好再收大女人的钱?再说了,别说是两个菜,就是您和六少爷敞开了吃,那也吃不了五百钱啊。以是从速跟着佩玉女人一起返来,这五百钱,我们厨房但是千万不能收的。”
绣绢闻听此言,晓得再无人应话事情怕是难了,只好膝行了两步上前,硬着头皮道:“大女人明鉴!我是管着六爷房中器物的,照理丢了东西,满是我的不是!”
她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对刘姨娘道:“我倒是想起一件要紧的事儿,要与姨娘筹议。现在我们府里,长辈们皆跟着皇上去给贵太妃送灵。我怕有那等不懂事儿的,起了浑水摸鱼的心,如果丢了甚么东西,一时半会只怕难以发觉。”
叶致垂下眼看她:“哦?照理是你的不是?那你的意义是,现在是我不讲事理了?”
叶致方才华得有些发青的神采已经不见了,一手托腮,懒洋洋地笑:“你如何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不但言语之间表示我,姨娘与丢东西脱不了干系,更是威胁恩图报,让我不成惩罚你,不然就是忘恩负义之辈了。”
“婢子不敢,还请大女人只惩罚我一个罢!”
只是叶致忙着和刘姨娘说话,倒没有留意到她。
她一行说,一行又揭开桌子上的食盒给叶致看:“大女人请看,遵循您的叮咛,又加了一道鸡髓笋,一道野菜炖蹄髈。野菜和笋都是明天新奇到的。特别是野菜,嫩的略微一掐就出水,这大夏天的吃了,最是清热解毒!”
才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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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致说要查账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却未曾想真的闹出了事情。
刘姨娘也在一边帮腔:“可不是,我们大女人是明白人儿,冯嫂子你也得帮个忙,别让大女人苦心白搭、还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才对。”
“也让大房其他下人看明白,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叶致浅笑,“干活用心的,就像刚才的冯嫂子,我叶致毫不虐待了她。可这些觉得大房好性儿,便可觉得所欲为的,我也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