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顺着杨玺如雪肌肤流下,但是背上、腿上、腰上倒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方嬷嬷看着有些惊骇,但还是老诚恳实地细细擦拭。公主沐浴向来都叮咛她一人奉侍,或许就怕别人瞥见。
她的生长在后宫排挤最严峻的期间,看到了母后没有宠嬖,却在强势地打压其他后妃,伤害子嗣。
因为外书房不得带陪侍,杨玺只好亲身接过那盒备好的文房四宝,随即对杨钰点了点头:“那我走了。”
杨钰闻到被褥收回的熏香,仿佛有些太浓了,总异化了别的味道,有种好闻的药香。杨玺像只娇小的猫似得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领口微开,暴露一大片的乌黑肌肤,特别那种刚睡醒时的苍茫神情,别提多诱人。
她站定,问刚迎上来的荣喜贵:“昨晚父皇召谁侍寝?”荣公公脸上安静无波,答得细心:“是唐美人,昨晚亲手做了点心送来,陛下就留她一宿,睡在了侧殿。”
天子看了更对劲了,叫了几声好,叮咛宫人:“将朕保藏的那套笔墨找出来,给安宁带上。”话落笑着又拍了拍杨钰的肩膀:“好好照顾mm。”随即领着人出去了。
他欢畅极了,抬起手揉了揉杨玺的头:“好好跟哥哥上课,朕已经和陆相打了号召。”之前同女儿之间别扭仿佛不值一提。
杨玺歪过甚,免得这一揉揉坏了发式,随即负手施礼:“谨遵陛下嘱托。”她这般男人举止做来,萧洒安闲,模糊透出股豪气。
她的哥哥有所等候,而她,从没有希冀,以是才会火急嫁给元烈,嫁到宫外平常人家,去感受那种一心一意的豪情。
杨钰有些不耐烦,等荣公公在前头带路,不耐烦嘀咕道:“探听这个做甚么。”他是帝后第一个孩子,也是独一的男孩,杨钰出世的时候,帝后豪情最好,见证了父母从恩爱到相互仇视的过程,太子对这些往父皇身边凑的后宫女子向来没有好眼色。
杨玺泡在温水里,由着方嬷嬷一下下给她梳洗着长发。
在她的内心,深切地讨厌后宫,却也非常体味后宫的女人,她们在父皇面前灵巧讨喜,烘托母后更加在理取闹,以博取宠嬖和顾恤。
谁会想到,大梁最高贵的公主浑身是伤,如果被皇上晓得了,他们这些奉侍的人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方嬷嬷端出去一盒子蜜枣蛋包,杨玺脸上易了容,涂了厚厚一层粉末。她的唇色特别粉嫩,需求加厚涂一层膏蜡,蜜枣蛋包一口一个不沾唇,便利杨玺路上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