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着马在那女子身边绕了三圈,魏来叫了好几声“女人”,对方也没给出半点回应。因而她想了想后,伸手悄悄地拍了拍马脖子,身下相随多年的马儿也非常明白仆人的心机,便抬起一只蹄子去蹭那女子,力道不大不小,仿佛人在轻摇。
“如许啊……”习秋闻言有些绝望。固然这些天走下来,一如何芷所料并非每日都能赶上在城镇歇息,露宿荒漠也并不是甚么奇怪事了,但在如许的气候里,堆栈暖和柔嫩的被窝总要比冷冰冰硬邦邦的车厢睡着舒畅。
魏来侧过甚来看了一眼,正巧顺着习秋翻开的那点儿空地瞥见了车厢里的何芷。她倒是一派的安然,自从气候更加的冷了以后,便也不掀车帘看风景了,改在车厢里看书了。也不知当初离京时,她是如何想的,行李里竟然还带了很多的书。
习秋翻开车帘看了看天气,一股冷风刹时就沿着那空地吹进了车厢里,冷得让人不自发的缩了缩脖子。眼看着酉时过半,间隔入夜已是没多少时候了,习秋便开口问道:“魏将军,时候不早了,本日可来得及赶到下个城镇投宿?”
也是习秋的那一声轻笑,突破了这边因为刚才那一场闹剧变得有些生硬的氛围。
那女子回过神来似是有些难堪,她昂首看了魏来一眼,见对方仿佛并没有上马互助的筹算,便只好自顾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期间她有两次脱力颠仆,也曾将乞助的目光投向魏来,但魏来从始至终也只是骑在马背上冷眼旁观。那模样,倒是少有的冷酷。
车窗边差未几探了半个身子出来的习秋恰好见着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感觉仿佛有些失礼,忙捂着嘴又缩回了车厢里,倒是拉着何芷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从分开渝州城重新出发算起,一行人已是连着走了十余日,这一起倒算承平,并未曾产生过甚么事端。魏来算了算时候和路程,倒是已经离京大半个月,也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倒算比她本来估计得要稍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