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知,我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桌上的北境密报和岭南设防图现下已经一字不漏地印在我脑海里了,趁我还在王爷手里,无妨做个挑选。”她顿了顿,饱满的红唇贴上他的耳根,字字锋利如刀,“是杀了我灭口,还是与我合作?”

楚惊澜破获此案以后,夜臻亲身上江边领回了女儿,他是四品命官,平经常在朝中走动,楚惊澜自是认得的,就多聊了几句,他的儒雅及安闲让人印象深切,可楚惊澜却未曾想到,面前的夜怀央竟然就是他的女儿。

“去把我的琴拿上来。”

“王爷吼甚么?”她梗着脖子又贴了上来,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袖,很有些小女儿之态,“十年前白莲教在王都反叛,你亲身带兵围歼,顺道救了一笼子浸在江里的小童,难不成已经忘了?”

楚惊澜淡然挥开了她的手,冷哼道:“你兄长可知你在做甚么事?”

楚惊澜翻奏报的行动一顿,只是半晌晃神,他的手已经扭开了窗栓,一阵劲风刮来,窗叶大开,视野再无反对,他清楚地瞥见操琴的人就是夜怀央。

楚惊澜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字,身材纹丝不动,像是被人点了穴,横在她腰间的铁臂明显能够将她一把拽下来,却只是悬着,更遑论那只扣在玉颈上的手,已经完整沦为了安排。

从那天以后,隔三差五就闻声夜怀央在墙下澜澜澜澜地叫,楚惊澜本来风俗在凉亭这边看书,现在老是黑着脸往回走,久而久之,他干脆不再踏足后院,诸事皆搬到重霄阁上面去做,总算清净了一阵子。

白行之,你竟敢在岭南做这类事!

刚才他那不知情地一推差点把她推下五层高楼,怪不得听到她抽气,但是过后又像没事人似的一步一步往这边挪,浅粉色的衣裙顶风狂舞,在空中漾成了一朵花,她就像是中间纤细的花蕊,随时都会被风卷走。

“你感觉本王不会取你性命?”

的确猖獗!

“……刚才大少爷派人过来传话,说是让您尽快搬回本家住。”

想当年他意气风发之时,投怀送抱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不管是王谢闺秀还是教坊歌姬,没有一个像她胆量这么大,疏忽性命之忧便罢了,竟生生演了一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的戏,的确让他瞠目结舌。

夜怀央笔锋一顿,扬唇道:“应下便是,再有人来问你就说还在清算东西,归正过几天大哥就要回关中了,到时就算我还住在这他也是鞭长莫及。”

夜怀央见他已经完整生硬,愈发得寸进尺,舌尖滚了一圈以后又开端挑弄起他的牙关,略含苦涩的药味伸展开来,她俄然停下了行动,退离几寸问道:“旧伤还未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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