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望着面前的孟洛,还是那一身轻浮勾人遐思的衣裙,只是此时的孟洛立在那边不媚不妖,目光清冽如山涧溪水望着他。方才那一番话只怕亦是说给他听得,直到这一刻,她仍然是不肯意作他的姬妾,只怕她的北海便是别的男人身边吧!

他此前乃是桓家家主身边得力之人,随桓宣前来建康,甚为看好这位五郎,此时说话不比平常,天然是峻厉几分,很有绝望之意。

想来不消一时半刻,于老对孟洛的这一番评价之语就要传出帐去,闹得人尽皆知。于老乃是贤士,所说之话天然是重似泰山,几近这一句话就能毁了孟洛的名誉,即便她现在不过是个姬妾,但也会让她成为世人的笑柄,难以抬开端来。

另有一章,为了不被亲们揍,另有一章。。。

他是奉告桓宣,姬妾便该任由郎君摆布,不能过分看重,这也是他无言以对,却还是要摆出姿势不肯与孟洛普通见地的模样,却非常有几分狼狈地走了。

这一夜的桓宣心浮气躁,常日能够让他静下心来的书卷,此时也是无用了,他将书卷抛在案几上,渐渐在帐中踱步。

桓宣整了整心境,昂首道:“快请。”

他正要开口说话,侍婢在帐外道:“郎君,洛娘已经来了。”

这位于老是桓家所请的贤士,倒是精通经史擅清玄策画,深得桓家人正视,此次随桓宣一道来建康赴寿宴清谈,桓宣对他非常尊还谦逊。

孟洛神采一白,连同帐中服侍的侍婢都不由惊奇地望着于老,又瞧了一眼拜在帐中的孟洛,低下头去。

于老一时面色红白不定,枉他自称贤士,却在庄周之论上输与一个卑贱的姬妾,让他脸面如何挂得住。

于老起家时一眼瞥见桓宣来不及粉饰的沉闷,叹口气道:“郎君心乱矣。”

孟洛淡淡一笑,朗声道:“南边有鸟,其名鹓鶵,子知之乎?夫鹓鶵,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她望了一眼神采气的发青的于老,冷冷道:“鹓鶵之志,岂会以美色侍报酬愿!”

出去的是位年事已长一脸庄严的文士,他一进到帐中便恭敬地向桓宣作礼拜下:“见过五郎。”

孟洛不急不恼,倒是倩然一笑,百媚横生:“于老此言谬矣!”她不顾旁人的吃惊连同于老那愤恚的目光,举头径直道:“阿洛闻庄周曾言,真人行世,入火不热,沉水不溺,此为大道。岂有不问德行之失,却责之以外物?”

他即使是年长纯熟,仍然是忍不住肝火,拉下脸来,狠狠望了一眼孟洛,倒是向桓宣揖道:“此女奸猾善辩,姬妾便该禁于内院,宠之幸之,鄙之弃之,不成看重!”他说罢,悻悻拂袖而去,再未曾与孟洛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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