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决定不躲着他,径直走上前去。
妖怪真是活了一辈子,没见过一个这么脑筋有坑的人!崩溃地用力用后脑勺砸地板,有力喊叫:“你还是杀了我吧!谈他妈大事理,一句听不懂!”
李星阑对着陈铬笑了笑,像一阵东风,和顺地说:“你去问问他,谨慎点。我在中间看着,别跟他离太近。”
韩樘满腔热血,还没到产生这类迷思的时候,只感觉陈铬庸人自扰,甚是莫名其妙,聂政离尘脱俗仙气飘飘,高低立判。
陈铬被他舔得一个激灵,差点魂飞魄散,立马松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你……嗯……”
李星阑不消看也晓得他中了甚么毒,气恼地一脚将那妖怪踹飞,砸在树干上:“解药!”
皓月当空,聂政抱着韩樘,为他挡去风霜,两人坐在一处拨弄琴弦。白衣的刺客不再拿剑,而是握着一名孩童的手掌,那画面仿佛被罩着一层阳光,说不出的温馨。
李星阑发明不对,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想要将陈铬捞起来,却被他仓猝推开。
叹了口气,他摸摸后脑勺,说:“实在他们也很不幸。明天我问过,九黎姜氏把这些金雁妖当作仆从差遣。你想想,谁又情愿让本身被病毒传染,不人不鬼地活着?”
妖怪猖獗地抽搐,喷出一口污血,惊骇地转醒,一见陈铬便气急废弛:“他妈的如何又是你?”
聂政想了想,答:“都是一场虚空大梦,何来万事万物?不过民气作怪罢了。当初聂政刺韩王,是为报父仇,刺韩相,是为全……兄弟交谊。却唯独害了阿……聂荌,逃亡千里,背井离乡。”
陈铬上牙咬着下唇,血珠子一颗颗滴了下来。他的胸膛狠恶地起伏,起家想要离那妖怪远一些,但是一站起来,却直接一脑袋栽在地上,胯间的……东西滚烫肿胀,令他连跨步都非常艰巨。
陈铬一只手掌还挨着妖怪的脑袋,那妖怪闻言歪嘴一笑,伸出猩红的舌头,以舌尖在他掌中悄悄一舔:“哈哈,你要死咯!”
陈铬点点头:“也对,几千年间不晓得传了多少代。我倒是感觉,如果兵祖有后嗣的话,能不被世人所知,躲在一个世外桃源里晴耕雨织,这才是真正的幸运。你呢,有甚么欲望?”
陈铬背后传来一阵凉意,那是冰冷的蚩尤刀。这些日子过下来,他才开端真正的明白:一些人上阵杀敌,甘抛头颅撒热血,原不过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入天国。
聂政拨弦,漫不经心:“反正不过是一己私欲,看不破那么点身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