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至此,凤瑶强行按捺了心神一番,随即朝女童低缓而道:“悦儿怎俄然过来了。”
凤瑶眼角一挑,到嘴的话再度被他恰到好处的逼了返来,乃至他还附带着挖苦了朝中群臣,更也附带着挖苦了她。
这话,他倒是说得极其干脆,浑然未顾凤瑶庞大冷沉的脸。
孩童冲动高兴的话,灿然无方,实在不好泼她冷水。
凤瑶回神,下认识的朝女童望来,沉寂的眸子,也将女童统统的胆小与委曲全数收于眼底。
凤瑶眉头终归是忍不住皱了起来,到嘴的威仪且回绝的嗓音终归也未言道出来。
凤瑶瞳孔突然一缩,“摄政王这是在变相威胁本宫?”
凤瑶头也不回的往前,满目冷酷,火线的女童牵着她走得急,是以,她也并未决计放慢脚步,等待火线被伏鬼扶着跟来的颜墨白。
她并未答复女童的话,仅是用心放缓了嗓音的问她。
这话,她说得略微委宛,落在颜墨白面上的目光也微卷着多少威胁,何如颜墨白终归是未给她面子,仅是温润儒雅的道:“微臣传闻,这几日朝廷当中也无大事,是以,仅剩些鸡毛蒜皮的事,长公主无需过分挂记。毕竟,群臣近两日虽是上奏频繁,看似忠骨,但事无大小的都朝长公主汇报,不懂自行去处理,倒也有些不当不是?”
却也正这时,在场的侍从与姬妾们纷繁垂眸下来,浑身恭敬,似是毫无锋芒。只何如,待得伏鬼也扶着颜墨白出得屋门时,在场之人则俄然抬眸朝颜墨白望来,那几名穿着略微奢然的女子则按捺不住的想踏步朝颜墨白而去,似要搀扶,不料足下刚动一步,颜墨白则极其可贵的皱了眉,随即陡峭而道:“尔等,皆回院歇息吧。”
纵是面对颜墨白能冷冽自如,冷酷无波,但面对这孩童时,心底也绷着一根弦,不好当真把持身份的怒斥这孩童才是。
女童眉头一皱,抿了抿唇,倒是并未言话,面色有些委曲与抱怨,却也仅是半晌,她俄然收敛住了满面的委曲,反倒是朝凤瑶咧嘴而笑,“之前爹爹不在府中时,那些姨娘会笑话悦儿是爹爹从内里捡来的叫花子,但昨日返来时,晓得悦儿有娘亲了后,她们昨夜便为悦儿送来了好多悦儿未曾见过的东西。”
稚嫩的嗓音,欣喜的语气,实在让人愤怒不起来,即便实在不喜这女童突但是来,何如待得这话入耳,心底的喧闹与低怒之气,也被瞬时的压了下来。
毕竟,她姑苏凤瑶,尚且还未冷酷到要与孩童计算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