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氛围令民气头收缩。
悄悄的声音,有男性独占的降落醇厚,听在世人耳中,却好像一支伤害的箭,已在弦上。
楚北捷的神情却仍未变,长身站立,与东林王遥遥对望。眸中闪过骨肉亲情,难割难舍而肉痛欲绝。
实在,他也不必答这两个题目。
娉婷!诱他返来,竟只为了娉婷!
持续两问,都令楚淡然僵在当场,答不出一字。
世人盯着这位名动天下的镇北王,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屏息以待。
在他脚下,浑身鲜血地蒲伏着却硬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恰是刚才被派去禁止楚北捷的侍卫总管董正。
不过半晌,楚北捷脸上闪过定夺之色,握紧手中宝剑,回身便走。
无人敢对上他的眼睛,就如无人敢对上他手中的宝剑。
楚淡然蓦地剧震,神采一片煞白。
“初四吗?”淡淡的笑意,从娉婷美好的唇角缓缓逸出,“那就另有两天。”她转过身来,看向楚淡然,“我要这里的地形图,这里比来的奏报,要晓得这里可使的亲卫人数,他们的武功凹凸特长,这里的饮水来源,食品来源,另有平常卖力采买的人的环境,以及常上此山打猎砍柴的百姓的环境……”
不是王后暗中行动?
骨肉连心。本应当最体味他的大哥,本应当最明白这女子于他而言是多么贵重的大哥,却……
侍卫们如逢大赦,从速让开。
初六……
谁没有听过镇北王的威名?侍卫们被他气势所迫,连连踉跄后退。
猛虎低啸,无人不悚。
“大战期近,王族以保卫国度为第一任务。王兄千方百计阻我离宫,莫非是不想我赶赴火线?”楚北捷缓缓猜测,又点头道,“不对。”思考半晌,蹙起深黑的剑眉,“是不想我返回隐居别院?”
但愿他的王兄,尚念及一丝兄弟情分,为娉婷留下一线朝气。
北捷,去亲眼目睹已成废墟的隐居别院吧。
莺声缭绕在耳,娉婷一笑一动,皆在眼底心底。
楚北捷看向东林王,眼中除了深深的不敢置信和绝望,还藏着一点点闪动的但愿。
小小的隐居别院,为何竟连东林大王和王后也被轰动?
最后一滴鲜血从锋利的刃口滑落,楚北捷回过甚来,对上亲大哥沉得像深山云雾一样的眼眸,淡淡问:“为何如此?”
“寡人粗心了。”东林王站在高阶上,居高临下谛视着他独一的亲弟,无法地感喟,“你为将多年,兵符必然贴身保藏,又怎会需求回昭庆宫去取?北捷,你要白费寡人对你的一番心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