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有甚么不对劲。

隔着被火烧得一片焦黑的雕柱远了望去,何侠单独一人立于一片荒凉中。

虫豸在杂草中一声一声地叫着。

大道两旁,跪满恭迎他的百姓,这些亡国的子民明显是被兵士们从家里摈除过来的,颤抖着跪在地上,千万道目光或惊诧或害怕或悲忿,交叉着从各处射来,集合在他的身上。

因为内心欢畅,固然一起挞伐浑身怠倦,飞照行也没有早早睡下,唤来帐下几名将领一同喝酒庆贺。

一名侍卫走上来,展开手里的卷子,一一念下来,公然犒赏很多。飞照行畴前跟着乐震,也常出入归乐王宫,听出何侠的犒赏内里竟有好几样是归乐大王视若无价的珍宝。

飞照行低着头把茶碗重新捧起来,小饮了一口,假装在润嗓子。

飞照行暗奇,他获得了天下,反而比本来更不欢愉了。边想边偷偷瞧何侠的背影,直直挺挺,好像绷紧的弦。

飞照行虽感觉不当,但何侠字字笃定,仿佛已没法回转,只好不再作声,点了点头。

过了城门,越往城里走,街道上越冷僻,偶尔瞥见的,都是在云常兵士反射着寒光的锋刃下,惶惑不安的面孔。

“我诛杀了何肃一族。”何侠说完又问,“你听到内里的传言了吗?”

何侠要他办的事,他都办到了,不但灭了东林雄师,杀了乐狄乐震,连商禄也一并撤除了,难不成本身在甚么事情上出了忽略?

“不必了。”何侠点头,“我还信不过你吗?”

当她在云常王宫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天下已经没有甚么能束缚何侠、禁止何侠。

他猛一睁眼,直挺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怦怦急跳,一股模糊的不安泛上心头。

归乐已不存在。何肃已死,归乐王族已灭。

不知为何,何侠本日感到特别多。他叹了一口气,从椅上站了起来,又对飞照行说道:“你来,随我到处逛逛。”

不甘!他不甘心。

云常军尚不知镇北王已率兵近在天涯。且柔城里的百姓更是对这场灾害毫无警悟。

飞照行不敢粗心,走畴昔站定了,恭敬道:“禀报小敬安王,末将已将乐狄、乐震的首级带返来了。”

一名副将忙抬高声音道:“别再提‘驸马爷’三字,上面已经下了令,从今起一概称呼‘小敬安王’。张将军,你可要谨慎,莫犯了忌讳。”

呜……呜……陈腐的号角收回悠长而降落的声音,驱逐他的返来。

“我也晓得不能不管。”番麓吼怒了一顿,火气都宣泄完了,终究浑身轻松,又笑起来,用脚尖碰碰地上那团公文,猛一发力,把它踢到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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