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你们叫朕如何息怒?!十万雄师逼近建邺,或许明天,朕就会成为阶下之囚!朝廷养你们这么久,就是为了让你们吃白饭的吗?竟没有一人能提出一些好的建议?!”
想到这里,心中涌上一阵哀凉。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如何?秦爱卿是不是也感觉,朕所言甚是有理?”高琼冷冷地睨着秦君显。
可高琼明显并不筹算就这么放过他,冷冷又道,“秦爱卿,全部南锦百姓的安危可就依托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让朕绝望。遭殃的不但是百姓,另有你秦家,谢家,萧家……统统世家大族,一个也逃不掉。”
临时非论陆妙容现在和高琼的干系如何,但只要她一日为后,陆家就是同高琼栓在同一条绳上的蚱蜢。陆家宗主在心中细心测度了一番圣意方才昂首,对上高琼笼着一层薄雾的眼神,脑中俄然一道灵光闪过。
众臣不知高琼心中所想,只得含含混糊地拥戴着。
孔寺卿心中一寒,也不敢措置一下伤口,仓猝跪地告饶,“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高琼“嗯”一声,脚步未停,往内殿走去。
高琼这清楚就是用全部秦家人的性命威胁他,如果他不能胜利压服北魏军队退兵,那么……等候他的……怕就是秦家人的尸身了。
如果秦默许真还对秦家有几分交谊,那便恰好能够操纵秦家来制衡秦默。如果秦默对秦家气质不顾,那他就恰好借此机遇撤除碍眼的秦家。
其他臣子也仓猝跪下,大声呼喊,“请陛下息怒!请陛下息怒!”
秦君显晓得本身现在处境堪忧,高琼是君,他们是臣,如果高琼想让他们死,美满是易如反掌之事。
“微臣觉得……微臣觉得……孔寺卿所言有礼……”秦君显难堪半晌,只得目色沉沉开了口,只低垂着头,不敢同高琼的目光有打仗。
高琼连连反问,秦君显额上汗珠也越来越多。
被点名的,是秦默的父亲,秦君显。
不知怎的,高琼想起了他和皇后的少年光阴。
“皇后呢?”高琼微微降落了嗓音。
当初秦默的出身发表,高琼实在是非常顾忌秦家的。如果秦默故意对于南锦,又有秦家的里应外合,要攻入建邺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秦家在朝中权势庞大,临时没体例动他们。这回恰好趁此机遇尝尝秦家的衷心,也好借此机遇看看,秦家在秦默心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以陆家为首的吴姓氏族,本来就与以秦家为首的侨姓氏族不大对盘,此番见高琼较着针对秦君显的做法,天然免不了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