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灵很快端了铜盆，拍门而入。
两人并排走出门。
秦默径直走到一楼，招手换来门口一名龟奴，“方才瑶瑟是不是出去了？”
她感觉本身快堵塞了，被他的语气给灭顶的……
可这些话也只能烂在肚里，若此时顶撞，以窈娘的性子，铁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面上只能苦着脸赔不是道，“阿妈，瑶瑟是俄然冲出去的，小的们一时没反应过来……”
“瑶瑟去了那里？”秦默淡淡问道，不动声色朝后退了一步，避开她身上呛人的脂粉味。
公仪音走到盆前将手放入，一丝丝沁凉传来，煞是舒畅。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鞠着水，玩够了才接过一旁阿灵递过来的皂荚，仔细心细将手擦了一遍。
那乐伎见公仪音丰神超脱彬彬有礼的模样，面上便也带了笑意，摇点头道，“方才她便出去了，一向没有返来，或许阿妈晓得吧。”说完，她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公仪音和秦默一眼，娇声道，“两位郎君是想听曲儿还是喝酒呀？零香我……”
公仪音像俄然被雷劈中，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缺，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瞬。
“小的……不知。”
这一刻，只觉光阴静好。
“好了，没事了，你警省着些，若发明甚么或者想起甚么及时派人来陈述。”秦默又叮咛了一句，没在明月夜多留。
“好了好了。”窈娘不耐烦地摆摆手，嘴里嘀嘀咕咕，“养着你们就是来吃闲饭的……”
本来清透见底的水垂垂变浑，公仪音在水中的倒影也变得恍惚起来，跟动手的搅动微微泛动着。
想到这，定了放心神，扬起小脸冲秦默笑笑，“好。”
罢了，如果秦默不戳穿她，她只当作不知便是。
“出去了？”窈娘眉毛一竖，调子又进步了些，“这类时候，她去哪了？！”
她的话才刚开了个头，秦默淡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本来是如许！她终究想明白轻絮房中的奇特之处在哪了！
公仪音怕她同瑶瑟说出甚么危言耸听的话来，开口解释道，“你别担忧，我们只是找瑶瑟问问环境，就是浅显的走个过场，没甚么别的启事。”
公仪音忙上前笑问，“叨教这位女郎，可知瑶瑟去了那里？”
她将铜盆在高几上放下，过来帮着公仪音将袖子挽上去，暴露一截葱白似藕段的手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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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仪音蓦地回神，瞥见秦默那双幽深如星空的眸子正凝睇着她。
见从零香身上问不出甚么，秦默薄唇一抿，沉默回身。公仪音朝零香笑笑，表示她别担忧，也回身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