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宛淳哪好说方才神思不在,全无埋头谛听?见苏霜染言谈娓娓,佯作如是加以拥戴。苏霜染只笑并不道破,话里明显有几处说得不对的处所,湘宛淳倒是漏了心瞧不出此中端倪。

“如何了?”见湘宛淳窗边站著迟迟不来,苏霜染问道。

苏霜染并不答话,湘宛淳遂而明然,歉然道:“害姐姐担忧了,宛淳没事,真的。”前面两字减轻了音,就怕字词薄弱没法使苏霜染佩服。

出宫本意是想让湘宛淳放下那段不堪滋扰的苦衷,到头竟不起半星感化,见湘宛淳至今也难以平复情感,苏霜染心有微异,面上看不出一点恼色。

同是被这不甚动听的声音拉回神思,苏霜染望眼便见湘宛淳耷脑袋揉眼睛的模样,忙问:“怎的了?”

湘宛淳不透苦衷,苏霜染却借著人先前傲视之举有几分了然,沉默,又笑。不明苏霜染为何事而笑容不掩,湘宛淳张嘴要问,听苏霜染言道:“这首曲子,宛淳意觉如何?”

从听雨楼出来,苏霜染兴趣固然一如先前,但湘宛淳发觉人的漫不经心,加上雪下又大,便找了到处所歇脚。顺着隔间望下,路上世人纷繁避行回家,摆道摊铺也一一清算拜别,原是拥堵的街道,一会儿便空当清冷起来。

苏霜染问来,湘宛淳恍忽忆起有些日子未曾操琴,在凌霜宫的几日,闲适有过把许些要紧事差未几忘净,虽说闲说话聊间时逢文然前来打搅,到底是成心靠近才不会放在心上。

湘宛淳本来没故意机,见苏霜染目光等候也就应了。待操琴女子退下,湘宛淳往跪坐软榻挪步,落座拨弄起案上琴弦。

苏霜染向来高傲,从不信经心策划的事情会出半点忽略,倒是千万不推测头还是粗心栽入别人手里,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湘宛淳脾气于心了然,明知对方弊端苏霜染倒是有恃无恐多番操纵,不过人今后会反目成仇。到底是苏霜染没有防备,留下湘宛淳才会变成今后的祸害,既然作茧自缚也就怨不得旁人了。

……

本来还好端的,也不知如何表情就糟了下来,琴音越来越哀寂,湘宛淳不甚察意,直至一滴眼泪啪嗒滴落琴面才终有觉悟。琴音戛但是止,高耸得连湘宛淳本身也难以料想。抬手一抹,湘宛淳讶然,眼角不知何时挂了悬摇欲坠的泪滴。

湘宛淳眨巴眼睛笑着解释:“本来也不想会落泪,大略是奏弹过于投入,豪情一时来不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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