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下棋无悔...”,周池羽神情庄严,目光果断,端若华扶她起来,道,“你只记得,太强必折,太张必缺”,

周池羽似是已推测,接口道,“人常言,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可青姨跟朝儿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知皇祖母,可托这命?”,

苏皇后懒洋洋的看着指甲,“朝表里皆知丞相为人公道,从不偏袒,她去求,也不无事理。只是,丞相夙来锦心绣肠,在漠北一事上,主张和亲,化兵戈为财宝,是以她求也无用”。

御花圃

“漠北骨赫求父皇和亲以平战乱,请皇祖母替朝儿做主”,周池羽不肯起来,只是说道,端若华把笔搁在笔架山,揽袖研墨,清姿悠然,说道,“这些年,朝中的事,皇上已不想本宫多过问”,

周池羽定定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枝头,一阵风拂过,枝条的虞美人颤了颤,闲逛悠的飘下来,落入泥里。

周池羽恍忽走出承德殿,父皇捂着胸,狠恶咳嗽,惨白的,泛着非常红晕的脸,在面前闪现着,长年的病痛使得身子每况愈下,内力的根柢都被掏空了,神采蜡黄,眼神浑浊。

苏皇后嗤笑一声,“想来定是晓得皇上成心将她和亲漠北,想乞助苏丞相”,宫女掩嘴笑道,

“昭宁!”,高耸的高喝,打断婉转琴声,周越站在背后,傲但是立,语气阴厉,“琴书,本宫不是叮咛过不准旁人打搅的么?”,周池羽不悦斥道,“公主恕罪,是,是”,琴书仓猝跪倒在地,

端若华抬眼,鬓边染了微霜,容颜如许,眸如秋潭,静水流深,沧笙踏歌,“朝中事,本宫不会过问,你且下去罢”。

“我瞧这公主殿下并非为寻沐雪而来,不然怎的连个帖子都没有”,苏夫人奇特的问道,苏暮寒望着紧闭的房门,沉声道,“公主是为老爷子而来”,

周池羽神采微沉,“漠北偏僻萧瑟,父皇心疼皇妹,那里舍得,只是传闻,下朝后父皇去了坤宁宫,母后说了些劝言,惹得父皇出宫时神采不虞,苦衷重重,想来...”,

“然,皇兄所贺,并非此事”,周越的笑意越浓,眼神越冷,他打量着盒中的千重寒弓足,说道,“莲自花宴,当为婚事。听闻伊穆赫修书给父皇,道,愿以和亲,停歇两国战乱”,

父微恙,在房中安息”,苏暮寒应道。

周池羽径直去了承德殿,她要向父皇求证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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