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茵睁着圆溜溜的眼，眸光忽闪，俄然又弯着眸子笑了起来。
“三女人莫恼，此时气也无用，不如再等一等。”
“也许问她如何自荐床笫服侍主子，她还能同你说上几个时候，但看账，估计就是睁眼争光，甚么都不懂的主。”
“那又如何？”
碧玉听了一起，重新到尾拧着眉。
婆子的话更加放肆，边说还边笑了两声，带着鄙夷。
“可仅凭三女人一面之词，老夫报酬何要信？”
......
林景修非常不附和地看向裴晏舟，“你就这般确信，她必然会诚恳跟在你身后？”
但指责并未落下，反倒是少女纤细的声音，仿若喃喃自语。
可同为女子，碧玉如何不知那些话有多刺耳。
裴晏舟小扣桌面，目色深沉了一瞬，转而又落回了手中的折子上。
“如果这点小事能让世子出面，那她宋锦茵就不会只是一个丫环，之前那么久，你可曾见过她受宠？不过是世子一时髦起，让她得了些看重，又能折腾几日？何况我们也捞了很多好处，主子们手指缝里掉出来的，可不是甚么小数量，我可舍不得罢休。”
没有在乎那话里对她的讽刺，只把心神落到了看账上头。
像是刚领了银钱，一个正数的欢畅，一个却略带担忧。
“二夫人如此做派，真是让民气中不齿。”
“罢了，她离了你确切也没有去处，倒不如跟着你，也许还得一个宠妾的名。”
“何况这银子上的出入早就被抹平，就算送了畴昔，三女人十指不沾阳春水，能看懂甚么？最多另有一个世子院里的宋锦茵，可那丫头除了服侍人，见过甚么世面？”
她往中间的女人看了一眼，见她秀眉轻蹙，似在深思，安慰的话便也卡在了喉间。
“我们先去寻三女人，那两个婆子能领下采买的活，想来也是三房里有点职位的奴婢。”
得要人赃并获才说得上话。
裴慕笙筹算以这处园林为宴会之所，水榭以外另有天井，厅内煎茶听曲，院外小桥流水，水榭长廊自有兴趣。
宋锦茵拉着碧玉，站在旁处悄悄听着。
只是国公府各院都有赏景之处，若不办集会，这处常日里鲜少有人。
“可二夫人这是明晃晃的趁机捞油水，一次两次便罢了，那银两如果差的太多，这事底子就不成能瞒得住。”
可即便如此，府里头的人也不太对劲，特别是二夫人。
“翻不了旧账，就等新账。”
宋锦茵看畴昔的目光沉着沉着。
只是她刚同碧玉一起踏进园林，还未走完石子路，就听一墙之隔的里头传来了两个婆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