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来府里头瞧着风平浪静,但老夫人总觉着不比以往,且瑾之也以差事多为由,日日不在府中。
之前她不肯再跑,不过是因着裴晏舟的脾气,无情固执,不会给她再跑的机遇。
宋锦茵终是红了眼,想起远在国公府的柳氏,想起已为人母的本身。
她步子未有停下的迹象,唯有神情在不觉中严厉了几分,人也更加复苏。
“她不奇怪这宠嬖,偏你还巴巴地给她奉上去!”
“迩来府里的事你多上些心,如果忙不过来便叫着老三媳妇儿帮衬一二。”
他不会一向藏在背后。
在竹雅院的这几年,宋锦茵也不是没见过和顺的裴晏舟。
柳氏面上添了几分踌躇,但最后还是福了福身子,轻声应下。
从早些时候,方姨娘拉拢婆子诬告茵茵的那一刻起,不管寻不寻获得错处,她都只余一个死。
裴晏舟瞧着他的小女人行进小院,周身又规复了冷意。
“倒也算不得甚么大事。”
老夫人久未出声,好久才缓了些神采,让人备下笔墨。
“方姨娘那,让丫环盯着一些。”
柳氏用帕子揉了揉,去到福禄院时,眼睛的红肿仍旧未减退半分。
见宋锦茵的目光带着思疑看过来,裴晏舟又生生止住了步子,改口道:“我让仓凛送你回小院。”
但寂然不过一瞬。
耳畔有声声响起,宋锦茵回过神,看向中间在唤她的仓凛。
明显立于长街,男人却又像隐入了暗淡不明的光影,同此处的热烈格格不入。
像是换了这个名字,阿谁曾经满眼是他的小女人,便真的消逝在了他的六合间,再难寻回身影。
不敢去牵她,不敢将她带进怀里,连轻哄一句,都没有资格,只怕会惹她不喜。
老夫人皱着眉,让其别人退下,只留了傅嬷嬷一人。
“锦茵女人?”
柳氏一早便知,茵茵这一分开,她大略是再难见她。
裴晏舟怔怔地看着,直到那抹背影离他越来越远。
可宋锦茵越是如许不躲不闪,他的心就沉得越短长,他不肯去戳破这里头的启事,只故作不知地避开了这声谢。
宋锦茵唇瓣张了张,内心并未因着这话而感到雀跃,反而生出了一丝沉重。
柳氏叹了口气,放轻了些声音,“只是听闻国公爷的不虞,同二少爷迩来宦海上的来往有关,妾听了这么一句,哪还敢探听那些......提及来,府里头还是得世子在。”
“世子能够还是不太明白,我想说的是,用不消强,我都不会归去,至于世子要不要留在洛城,是世子的挑选,城门日日开着,谁说了都作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