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当年,她如何会抛下他,甘愿惹怒许幼宜,也要为了见周延安铤而走险。
老夫人接过柳氏递来的茶盏轻饮了一口。
镇国公固然是个色令智昏的,但裴家世子,倒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后院压根就没有女子服侍,除了宋锦茵阿谁贱婢。
另有那眼神,比瞧他时要暖和数倍不止。
听着叶夫人的言外之意,晓得她在拐弯抹角地提示着现在叶家的权势,便也没筹算再压着裴家的气势。
就算不是叶晚秋,也会是其他世家女子,而她,必然会是世子妃用来杀鸡儆猴的第一人。
叶晚秋顺势也跟着望了出去。
“昨日大女人这么一闹,世子较着摆出了护人的态度,老夫人您真要以锦茵女人的名头往世子院里塞人,世子也不是猜不到您的企图,就怕如许......会伤了您和世子的祖孙情分。”
只是想起刚才那句晏舟哥哥,宋锦茵又扯出了一抹笑,将心中空寂融入暮秋,眼眶酸涩。
裴温姝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宋锦茵回过神,福了福身子,似想起甚么,再开口时比刚才多了些至心。
说不准他没了折腾本身的心机,会比老夫人更先让她分开裴府。
笑中的至心显而易见。
她向来都不是至心对你,向来都不是。
......
乃至她母亲从裴家二夫人丁中探听到的动静,还说是裴晏舟压根就没有阿谁心机。
见老夫人脾气顺了些,嬷嬷才稍稍松了口气。
昨日回府后,她原觉得裴家不日便会上门,可谁知竟是一点动静也没传出来。
旁的不说,单是她阿谁身为吏部尚书的爹,能参与六品以下授职,就能让裴家今后省很多力。
见事情没了转圜,叶夫人甩了甩帕子起家。
面似芙蓉眉如柳,艳若桃李,明艳动听。
叶夫人见讨了个不冷不热的回应,心中有些不甘,但面前老夫人身上有着裴家老太爷用鲜血挣来的诰命,哪怕受了这么几句,她也只得将心气压归去。
只是想到老夫人想往世子院里送人的筹算,不免还是有些忧心。
“齐氏真是过的更加胡涂!她也不看看,这国公府今后该靠着谁!”
裴晏舟握着茶盏的手在不觉顶用了些力,指骨泛白凸起,透着他将近哑忍不住的怒意。
嬷嬷低着头,轻声安慰:“老夫人可莫要起火,免得气坏了身子,何况提及来三老爷虽是庶出,但一向养在您膝下,三房的女人识大抵,也还是您这祖母教得好。”
外头的两人传出了轻微的动静,让厅里那道视野久未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