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的人比起昨晚像是退了些热,但神采还是不太好,探上额头的手也还是残留着一些热意。
翌日一早,长公主便来了国公府。
“嗯,裴家世子舍命相救,我唯有亲身去一趟,才气算正式承了这份情。”
面色带着如有似无的愉悦。
本日确切有太医赶来,她倒也没扯谎,只是将裴晏舟的伤势说重,一半是因着她的猜想,一半也是想起了昨夜他昏倒不醒的模样。
惠安长公主伸手揉了揉额,眉间暴露些许疲态,“去备些礼,明日我要去一趟国公府。”
而此时的竹雅院,宋锦茵被迫喝了些汤,被困在搬来的软榻上,生生起了些睡意。
“我再瞧瞧。”
他谨慎起家,虽是感遭到了身上未褪的昏沉,但还是将人抱上了床榻。
夜幕之下,京都城各有各的热烈。
“老奴明白,老奴这就去筹办谢礼。”
“夜深了,长公主不如先歇息,少爷这里有老奴服侍着。”
只是她不敢松弛。
全部国公府,直到本日长公主来,才晓得了此事。
屋里独一的丫环,模样确切是顶好。
思及此处,裴晏舟便想将人唤返来,心境颠簸间又忍不住咳了咳,只得顺手先接过王管家递来的帖子和函件随便翻了翻。
裴晏舟见她跟着下去,没像昨夜那般留她,只是目光在她身上逗留了半晌,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归去。
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抱病后的裴晏舟,也不敢多对上那道可贵安静的视野。
眼下这个小丫头神采未变,回话时也始终沉着性子,没有涓滴不安和忐忑,想来能留在晏舟身侧服侍,确切不但是因着这张脸。
“她性子虽倔了些,但向来聪明,不消多说便能猜到局势。”
长公主眉头紧蹙,眼中暴露担忧之色,“为何没进宫里请太医?如果真落下病根激发旧疾,今后可如何是好?”
筹办分开时,长公主转头又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余光中映出宋锦茵的身影。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宋锦茵,开口叮嘱:“你等好好服侍,万不成让世子有半点闪失,若府里头出缺的,固然派人来我长公主府。”
皇权老是靠不住,饶是她与崇安天子亲姐弟,也还是没能拦下那场和亲,现在想来,还不如本技艺上多握一些权势。
“是晏舟的不是,只是眼下既已无碍,臣不想让景修心生惭愧罢了。”
她见过的丫环无数。
只是心中虽有嘀咕,王管家还是笑着接过了话头。
“是,奴婢明白。”
只是她没想到本身这个儿子如此定不下心,去跟着巡一趟街都能闹出如此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