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泪感到脸上痒痒的,睡眼惺忪地展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你醒啦?”坐起家,为他细心地在后背垫上软枕,又掖了掖被子,这才渐渐在他中间坐好,满面盈着含笑说,“我传闻你受了很重的伤,我问阿四你的环境,他就是不肯奉告我,再说,他的话我也不信赖啊。我就缠着他带我来看你,我若不亲目睹着,如何也不能放心。”
“当然不是”,他深望她一眼,慢吞吞道,“你做甚么,我都吃得下去。我是怕你辛苦,毕竟你身上也有伤。”
傅恒这一次没有避开,反而是回握住她的手,有些苦笑地摇点头,“说好要庇护你的,成果却差点害你……”
“谢我甚么?”他报以暖和的一笑,“谢我陪你一起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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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到底谁不乖啊?”她斜斜一瞥,想要骂他几句,却又不忍心,无认识地悄悄地去握他的手,他的指尖冰冷,竟没有一点温度。她冷静地眼眶潮湿了,却强忍着没有让泪流下来,悄悄下定决计,之前都是他舍命护她,现在,她也要替他替他阿玛讨回个公道。
他嘴角抿着含笑,用手悄悄撩开她额前已经**的刘海,“我已经被你扳连惯了。只要你放心,身材能快点好起来,别说是罚跪,就是被额娘打几板子,也是值了。”
她不肯意走,撅着嘴扭扭身材,背对他道,“你就让我在这儿多待会儿嘛。傅恒阿谁模样,我实在不放心。”
厨房里,她拿着火筷蹲在炉洞前,望着红彤彤的火光发楞,这些年她经历的生离死别也很多了,本应当对这些事儿都感到麻痹才是。杀手的血是冷的,冷到连最起码的人道都不该有。可当她看到他强颜欢笑的模样时,就忍不住很想哭。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掉过一滴泪了,抬手擦擦眼角的潮湿,自嘲本身这是如何啦?竟然也学会了多愁善感!
“如何,你怕我又把药熬成泥浆水,害你又昏畴昔嘛”,她半打趣着。
“现在吗?”她转头,看了眼炉火上的铫子,汤药已经沸腾了,“我还要给傅恒把药送畴昔呢……”
淇兰见他背影有些落寞,忍不住转到阁房的窗外,正看到零泪坐在床边,竟还握着傅恒的手。她俄然明白了甚么,望着弘历远去的背影,冷静叹了口气,随他一同去前院。
和他说了这么会儿话,见他眉宇间的愁郁稍散开些,她也放心肠起家,端起床边那半碗药,“药不能不喝,我去给你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