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朗声长笑着，甩开马鞭，赶得马车跑了起来，在入夜前，他们要赶到下个城镇过夜。
他神采难堪地抿了抿唇，他一向都是这么称呼她的，俄然让他改口直呼其名，实在有些张不开嘴。
他没有留意她的神采，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低迷与黯然，看来，她毕竟对杀死凤娘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一刹时他只感觉内心像是被刺了一下，痛得他连神情都带了几丝顾恤，“梦里的前兆同实际都是相反的，我们此次必然会逢凶化吉。”
见她又笑了，他才松了口气，叹道，“是啊，陈大人去济南府上任几个月了，只是我们现在这类环境，不便去看望他们。还是等将来有机遇再去吧。”
她头一歪，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脸上也带着几分玩味，“你此人甚么都好，就是脸皮太薄。既然你叫不出口，我倒有个主张。我们不如就来玩角色扮演吧。”
她愣愣地直盯着他看，神情庞大，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奉告他不过是给他多添烦忧罢了，她拉下他的手握在本身掌心，歉声笑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你――”，她气得直揪他的耳朵，“都说学好难，学坏易，果然不是假的。”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会操琴吗？”
她昂首嗔他一眼，“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别总喊我格格，被人闻声就穿帮了。”
她笑吟吟地跟他套近乎，“官爷要抓的是谁啊？这么标致的女人应当不是强盗吧？”
“没看到官爷办差吗？快放开”，差役的手被他攥得生疼，疼得挤眉瞪眼地大声叫道。
“角色扮演？”他不解道，“你的意义是……”
“好”，他还是低着头，悄悄应了声，却又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堆栈里，门客们推杯交盏，呼和成片，喧哗热烈得很。而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零泪正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大快朵颐。虽说这里是个小城镇，但厨子的程度却让她喜出望外。几日赶路，他们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冷硬的干粮充饥，这一顿她非要十足补返来不成。
她捂嘴轻巧地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今后你喊我mm，我就喊你哥哥，我们兄妹俩结伴浪迹天涯，一起笑看风云。”
她摇点头，如果常日里，对于如许的调侃，她必会辩白一番，而现在，她只是悄悄地凝睇着火线，声音降落道，“厥后，林子俄然就着起了火，整片桃林都在燃烧，狠恶的大火把我们困在内里，没法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