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泪有点吃惊,竟然派了两个宫女、两个寺人供她差使,是要让她这寄生虫当得彻完整底吗?“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他们服侍”,她决定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免得将来归去成了“废人”。
“是,是”,两人手忙脚乱地都跑开了。
“女人歇息吧,我辞职了”,苏培盛向两个宫女使使眼色后,便转成分开了。
“你”,弘历被他气得一时语塞,他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人扰了清梦,他还无处说理呢,没好气道,“也罢,等下次你烧死了成了灰了我再来,这下总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吧。”
“闻声了没有啊?”他用手狠狠地敲她的额面,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不让人费心的女子。
零泪顺手抓了一把扔到火里,火光再次烧旺,她美滋滋地哼着小曲,等着烤鸡出炉,眼瞅着差未几快熟了,她最后又抓一把叶子出来,可此次的火却蓦地急窜而起,她来不及躲闪,一下子燎着了额际的刘海。
苏培盛为莫非,“这可不可啊,他们都是皇上亲身挑的人,女人不要的话,岂不是怨皇上挑错人吗?”
沿着长廊向下,方转过一处转角,就看到不远处的一片万竿翠竹林,绿满遮天的林间,一道曲幽小径折折叠叠,直通向林后的一座四周八角的小楼。他俩穿过竹林来到院门口,苏培盛早已领了一干主子恭候着。
苏培盛悄悄苦笑,礼尚来往,她也不客气呀,摆了摆手,让两个寺人先退下,又道,“皇上说女人明天也累了,明日再和女人一同用膳。”
这时,花笺引了弘历出去,弘历当头对她就是一番挖苦,“你也太混闹了,深更半夜竟然还玩火,幸亏是烧了头发,如果烧了脸,可如何办?”
早就?弘历的手不由顿住,转头看了零泪一眼,莫非皇阿玛早就筹算让她住进园子里来?顿了顿,又扬眉对她笑道,“零泪女人感觉此处如何?”
“女人,你没事吧”,两个宫女,一个忙着为她擦汗,一个忙着为她抚胸,她好半响才回过神,眼神茫然涣散地望着她们俩,“你们是……”
她懒得看他虚头滑脑的伪笑,打个哈欠,“姑息着住吧。”
苏培盛深感他的辛苦,非常怜悯地目送他分开,“到底我的床在哪儿啊?”身后传来零泪不耐烦的声音,他赶快跟上去,一一贯她先容竹子院里的环境,又将外务府拨给她的主子先容给她。
她呆坐了半响,惊魂不决地长舒几口气。刚才院子里明显没有一丝风,火毫不会本身俄然烧着,她眸子子碌碌转了几下,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吧,她才住出去第一天啊,就有人已经嫌她碍眼了。她伸开黑眸,捕获到两个小宫女眼里一闪而过的惊骇,内心虽有思疑,却神情自如道,“没事没事,你们去给我打盆水,我洗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