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角宫灯里的烛火跟着吹出去的夜风时而飘忽，映托得轩帝的一张脸更加诡异，也更加阴暗难测。
“老爷，您看……这……端下去让人热热吧？”立在一旁的管事眉头舒展。
无他，只因这两道炊事要取用时下才有的食材。
被顾言惦记了近一整天的顾清临，此时正身在兵部尚书府叶府与心悦的女人弄月。
……
深沉的暮色准期到临，并没有因为白日里的繁华与喧哗而早退。
小厮跌跌撞撞的起家想要跑到后院去报信，想到那双眼睛，又堪堪止步。
那一双浑浊的眼也现出几分敞亮，“火烧云预示着雨水丰沛，发展富强……看来本年不消挨饿了……或许，兴旺的期间即将到来也说不定……”
人们只留意乞丐的前两句话，倒是没有人对最后的那句话在乎。
“倒不是个平常的，真的是偶合吗？”一人低语。
不管旁人的话语或是调侃或是挖苦，乞丐只靠在墙角笑眯眯地看着漫天的红色云霞，倒是不再言语半句。
乞丐的最后那句低语，却被人群中的两人听了个逼真。
只觉得肃除了顾清临这个绊脚石，他们李家便能一如既往地把持朝堂，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柱梁。
御书房里早早便安排下这统统的轩帝靠坐在椅子里，御案上那足有一尺厚的折子上都被朱笔划上了触目惊心的红，像是鲜血普通。
“你是一人吃饱百口不饿！”
只是那染红了半边天的红色云霞模糊透出几分诡异。
二人相视一眼，想到他们出城的目标，眉眼间的唏嘘散尽，重新变得锋利且又有些冷酷。
躬身点头的高博立在轩帝身侧一动不动，像是化成了大殿里的大红漆柱般，只搭在他臂弯里的拂尘不时地微微颤栗两下，可见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现在他也为人父，表情自是远比畴前。
漫天的红色云霞垂垂被黑夜所覆盖，只徒留绝顶尚未被淹没的那一抹火色，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连坐在一旁的李生桐脸上也多了笑容。
小厮吓得瘫坐在地，等他回过神来时，那道那让胆战心惊的目光早已经消逝不见，只那眼中的冰冷仍旧让贰心不足悸。
李生桐执酒壶给李宏源面前的酒杯斟满，言语间带着些势在必得。
说者偶然，听者故意。
这个孝子！
“顾家次子这个绊脚石肃除，今后便没有人能挡了你的路。”
“撤了吧！”顾言咽下心头的恶气。
幸亏他及时发明弊端，这才气敏捷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