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九章 怡然自得[第1页/共3页]

神采煞白的闵柏衍躺在床榻上,细细地体味着这已经传遍皮肉乃至是骨肉的疼痛,挥退了想要上前查探环境的沈斌和晏梓河。

金陵主街昌兴街上,一处朱红大门前那对威武的石狮子仍旧如畴昔那般,像是最虔诚的侍卫普通,保护着它身后的这座宅邸。

当最后一抹腐败的认识也垂垂远去时,闵柏衍忽觉从那漫天的血雾中,仿佛瞥见了一道似彩蝶般翩跹的身影……

跪在地上的沈斌眉头深拧,看到闭上眼睛就连呼吸都微小了几分的闵柏衍,口中低呼一声。

而这一处看似恢弘但却带上几分寥寂的宅邸,恰是昔日门前车马络绎不断、来往之人非富即贵的玥王府。

这一处昔日繁华都丽的王爷府邸,已经变成了一处无人问津的知名之处。

乌黑色的长枪和那一抹看似暖和的红,已经多了几分令民气悸的寒。

他曾觉得最大的仇敌莫过于始终虎视眈眈的胡虏,却从未曾想过,最大的仇敌竟是他们的父皇,全部大耀国的陛下。

且这鲜血,并不会激起仇敌涓滴的怜悯,只会让人更加感觉刀下亡魂的可悲和可爱!

这剧痛过后便是丝丝络络的痛,这些痛像是藏在血肉里的银针,顺着血肉在身材里缓缓游走,所过之处,皆是一片密密绵绵的痛,连带着那些藏在五脏六腑里的剧痛同时腐蚀着他。

不太短短数月,便落得现在这般模样,又如何能不让民气生唏嘘感慨?

但是在金陵中,凡是有头有脸的宅邸五一不在门庭上高高吊挂着一处匾额,莫说那些在朝为官之人,就连商贾都在门吊颈挂着一块匾额,虽不敢称府,却可挂着似是“李宅”、“刘宅”、“朱宅”……等字样的匾额。

且他也到此时方知,在父皇面前,没有甚么是不能割舍的。

这些痛远比刀剑砍在身上要更加的痛,刀剑的痛来得更加干脆直接,不过撒几次金疮粉、换上那么一两回,便可愈合结痂。

府中,昔日的玥王殿下,现在的二皇子闵柏淳已经褪去了一身意味着王爷身份的蟒袍,正穿戴一身淡青色的粗布袍,顶着骄阳在一处不大的泥地里哈腰繁忙着。

天家父子之情本就比平常府第要陋劣几分,只是他从未想过会凉薄至此。

这一处泥地边上散落着很多已经干枯的花枝,且中间的假山仍旧耸峙着,从这些看来,这一处泥地的前身好似是一片花圃。

且这处宅邸朱门紧闭,门前戍守着八名身穿甲胄脸孔冷肃的兵士,他们手中所持着的长枪上泛着森严且刻毒的光,唯有那枪头下随风悄悄扭捏的红缨似是和缓了那股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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