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是晓得本身丈夫的心性,最是娇宠这个女儿,当下内心也有些不安,握了女儿的手,拍了拍,才道:“放心,他为咱家做的,娘都记在内心,非论如何也会劝说你父亲同意的。”
杨母便畅怀的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才敛了笑容,叹道:“但愿你爹爹见了也会对劲。”
父亲只要返来,或许家中很快就能回到本来的模样了。
外罩则是一件品红云金缨络霞帔,缎彩上绣成双花鸟纹,纤细的腰封垂下超脱的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腔,尾裙长摆刚好挡住弓足纤足,边沿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杨母不再打趣她,只笑眯眯的问:“锦儿对这身嫁衣对劲吗?”
她羞怯的点了点头,悄悄的“嗯”了一声。
杨母嗤笑一声,瞧着自家女儿未施粉黛的娇俏脸庞:“标致,怎会不标致,我儿便是不穿这嫁衣也是个拔尖儿的美人,真是便宜了那姓李的小子。”
杨云锦捂了唇偷笑,小弟这般孔殷,也不晓得是盼着父亲从速返来,还是盼着父亲返来后便有肉吃了。
逶迤的嫁衣,火红得炙热,红妆暗纹双层广绫大袖衫柔嫩的垂了下来,边沿尽绣鸳鸯石榴的吉利图案。
看时候差未几时,杨云锦去刘屠夫家还了欠的三两银子,买了两斤肉,又去了镇上买了米面鸡蛋和时令蔬菜。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只将杨云锦衬得更加柔情绰态,身姿袅袅聘聘。
杨云锦怀着甜滋滋的表情,由杨母在一旁帮衬着,为她试穿上了这套烦琐的嫁衣。
杨云锦刚才那一问也是大着胆量问的,毕竟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她是做不得主的,当下抿了唇摇了点头:“女儿只是想,他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如果毁了婚约,只怕对他不住。”
她将嫁衣仔细心细的叠了,直叠得整整齐齐,角展衣平,这才谨慎翼翼的收了起来。
中午将到时,杨母便开端动手安插父敬爱吃的菜肴,杨云锦担忧母切身子病着挺不下来,在一旁不敢分开分毫,帮着母亲做一些既细又累的活。
小弟云生口水直流,也不怕冷了,站在大门外不时的勾着头往路上张望着,一个劲儿问着父亲甚么时候返来。
母女俩都是巧手,饭菜未几时便做好了,多日未曾开过荤,现在全部院子都飘零着淡淡的肉香味。
杨云锦自穿上这身嫁衣,便喜好的不得了,如何会不对劲。
她的内心亦跟着盼着父亲早些回家,这些日子,因着父亲出事,她们家的境遇是一落千丈,不止是她,连小弟也跟着受了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