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明显是很暖和的七个字,为何她们就是笑不起来呢?
而冰刃将冬暖故和司季夏送到小希山后,他倒是不走了,不但不走,反是在水月县上落了脚安了家,道是这儿好,他临时不想走了。
风一吹,便吹得盒子里的粉灰四散飞扬,竟是马车驶走的方向而去。
不过冰刃与乔小余虽在水月县里安了家,却不是常常到小希山上来,相反,他们最多每月来一次,且还是在冬暖故需求下山去的时候才上来一次。
楼远与白拂同时道了一句“保重”,融雪则是伸开双臂用力抱住了冰刃,冰刃揉揉她的脑袋,再瞪了楼远一眼,将融雪推开,翻身上了马。
而当马车分开时,才见得白拂从轮椅座下拿出了一样物事。
冬暖故的手颤抖得短长,可她面上倒是在笑,浅浅轻柔的笑,明显非常浅柔都雅的笑,乔小余与融雪却都不忍看,竟是都背过了身去,只听到冬暖故在和顺地说:安然,我们回家吧。
盒子里装着的是一盒粉灰,暗灰色的粉灰。
只听他与白拂又是异口同声道。
冬暖故再见到司季夏时,乔小余也见到了他,因为她和融雪陪冬暖故去的。
冬暖故除了多谢与感激,她也不知还该说甚么才好,因为她知,冰刃是为了要照顾她与司季夏才留在这水月县的,像他如许风俗了四海为家的江湖人,若非有首要的事情,又怎会舍得在一个处所安家。
他们不能走。
但冰刃身边站着的是融雪,而不是乔小余。
冬暖故走在楼远身边。
忽有一阵风卷来,吹起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
乔小余站在马车旁。
竹林里有竹楼,三开间的竹楼,她们是在西面的那一间屋子里见到的司季夏。
楼远抬起手,用掌心触碰到氛围中飞扬的粉灰,他在笑,却见他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那是一只不敷三尺见方的红木盒子,盒面上雕镂着燕子、竹枝及一朵开得恰好的月季花。
马车是备在的菡萏别院与桃林别院后的那片竹林里,司季夏是由楼远从竹林别院里背出来再背到这儿来的,冰刃手里牵着一匹马,马鞍上挂着一只大承担,明显是也要分开。
那是一个长满了竹子的温馨院子,每一株竹子都长得很好,每一株竹子上都挂着一块极新的竹牌,每一块竹牌上都刻着一样的字,每一块竹牌上刻着的日子都一样。
倒不是乔小余不挂记不想来,而是冰刃不准她来,道是她这只弱鸡别总想着给别人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