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非常随便地躺在贵妃榻上,竟是毫不介怀这殿中另有旁人在,并且还是两个男人。
像是晓得司季夏心中想甚么似的,在司季夏朝贵妃榻走去之时,只听薛妙手似笑非笑道:“公子放心,这芳兰宫纵是王上要来,都要由宫人来传报一声,平常光阴,便是宫人都不能进到这后殿来。”
就在这时,从中庭连接着前殿的拱门后有女子有些无法又有些恼的声音传来,“是谁个不懂事的丫头惹了我们的殿下大动肝火了?”
毕竟,他没有与司季夏说过这个事。
“白某在相府不过一介暂住之客,丞相大人的事,白某晓得的不过一二罢了。”白拂将视野从云绿海员上抓着的竹枝收回,淡淡一笑道,“娘娘太是看得起白某了。”
“既是病入膏肓,为何不见丞相大人请太医去瞧瞧?”云绿水的题目非常不解,可她的面上却不见任何不解之色,“莫非丞相大人也像我一样不能信赖这宫里的太医?”
“哦?不知她们是做了甚么事触怒了殿下?”薛妙手只是神采淡淡地瞟了一眼那倒在血泊里的三名婢子,竟是神采宽和地看着莫子健,与在云绿水面前的她,的确就是判若两人。
“对,就是在这儿,在这芳兰宫里。”薛妙手俄然间竟是笑意盈盈,“大琴师不敢了么?”
“抑或说是――”薛妙手转眸看向司季夏,抬手重撩起司季夏肩上的一缕发,笑意愈浓,“公子不敢了么?”
司季夏的眼神变得有些沉。
杀了人,莫子健仿佛还不解气,还抬起脚在脚边的三具尸身上踹了一脚,鄙夷道:“本殿的路岂是你们这些小小的宫人能挡的?本殿要见本殿的母妃,还需得着你们先通传一声?”
“九……九殿下……饶命……”被男人捏住脖子的宫人双手紧紧扒着男人的手,正试图将他的手掰开,可不管她如何尽力都是徒劳,只能抖着发白的嘴唇告饶。
然恰是这四个字,让白拂广袖下紧握成拳的手松开了。
“咳咳咳咳――”云绿水俄然咳嗽了起来,用方才抓过竹枝的手重捂到唇上,竟是不介怀手上沾着泥土。
“饶命?”莫子健阴阴冷冷一声嘲笑,抬起右手,将右手上握着的匕首在宫人脖子上用力一捅,只见血水飞溅,宫人还将来得及叫唤,便咽了气,扒在莫子健手上的双手轰然坠落。
“妙手,我感觉好累。”因为软枕捂在脸上的原因,云绿水的声音变得很沉闷。
“不敢当。”白拂微微垂首,倒非常恭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