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绿海员上还在玩弄着面前盆中的绿竹,将目光落在司季夏面上,温温软软道:“这位公子瞧着仿佛有些眼熟,你我但是见过?”
“未曾。”司季夏答复得毫不踌躇。
云绿水那双标致的剪水眸子里有不信赖,就像她从未去过竹林别院,更未在那儿见过任何人似的。
这名美妇人白拂当然也见过并且熟谙,因为这是王上身边最得王宠、揽着后宫实权的纯贵妃,云绿水。
“看来公子的眼力不算差。”云绿水还是笑着,还是在抚弄面前的绿竹,用细嫩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拨着一片青绿的竹叶,目光还是逗留在司季夏面上没有移开,正在细细地打量着他,“我与公子在相府的竹林别院见过么?”
而她为何没有记?
一会儿后,才见得云绿水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呈现在这后殿的人,将目光稍稍在司季夏面上逗留。
白拂则是看着云绿海员中的绿竹。
或许不是她忘了,而是她底子就没有将他记到内心过,没有记过,又何来健忘。
“相府的竹林别院……么?”云绿水微微一笑,她这一笑,竟是将她眸中的那抹忧愁晕染得愈发的浓烈,“公子又如何晓得我是娘娘?”
“公子是大夫啊。”像是有些不能信赖司季夏就是薛妙手请来的大夫似的,云绿水悄悄地叹了一声,将食指绕到了竹枝的最顶端,用拇指指腹悄悄摩挲着那细细的竹杆,问道,“这般说来,公子那日去竹林别院,是去为丞相大人看诊的?”
谁个旧识?
司季夏看着云绿水。
云绿水不但不介怀,反是还是含笑吟吟的,“许是我记性不好,忘了。”
讽刺谁?她本身?还是云绿水?
“那丞相大人的环境如何?”云绿水面上的含笑忽而变成难过与体贴,“丞相大人可还好?”
“娘娘确切是忘了。”薛妙手替她必定道。
只见她白净的手背上青筋突显,拇指将断下的竹枝按压得紧紧的,这一瞬,这盆竹子不再是她心疼之物,反像是她恨极之物。
没有人说话,薛妙手也不说话,只是倒了一盏茶,放到云绿海员边。
这个答案只怕她本身都答复不了。
她的瞳眸,一如白拂每一次见到她的那般,仿佛总盈着一股没法陈述的忧愁,淡淡的,却又拂之不去,让男人见着都感觉疼惜。
云绿水在含笑,薛妙手也在含笑。
“小民虽痴顽,但起码还看得出娘娘是这座芳兰宫的主子。”云绿水问,司季夏便答,面上不见有迷惑,更不见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