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待夫人，可真真是极好。”不过是抚一首曲子罢了，他的内心，当下想到的只是在屋中睡去的老婆。
而院中悠悠绵绵的琴音就仿佛是在催她快快入梦普通，让她入了眠，又入了梦。
看得出，他有些急着分开，抑或说他急着快些回到屋里去，回到他在乎的人的身边去。
“告别。”司季夏倒真是一句客气话都不再有，只朝白拂微微垂首后，回身便走。
待她睁眼时，窗外有昏黄灰白的光芒，暗夜正褪去，拂晓正拢上。
冬暖故还在睡，没有醒过的迹象，她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睡着。
白拂笑着微微摇了点头，这类题目，与他何干。
“恰是。”白拂微微点头。
司季夏没有拖鞋上床，只是坐在床沿上，悄悄看着冬暖故的侧脸，看了好久好久，他才站起家又分开了床榻，走到置放在床尾处的柜子前，扒开柜门上的铜扣，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黑长的承担。
“自是能够。”白拂浅笑，十指都未待停一停，他指尖的琴音马上便换成了另一首曲子，委宛绵柔，恰是能催人入梦的好曲子。
司季夏分开的脚步很快，与到这湖心亭来时的迟缓速率构整天壤之别。
白拂还是在湖心亭操琴，像是他的手不知倦怠普通，琴音从他指尖淌出一遍又一遍。
不是他非要他们分开的路变得难走，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司季夏沉默，似只在当真地听着琴曲，并未接白拂的话。
白拂温淡回道：“公子不也是好雅兴？半夜还来听白某操琴。”
他还是睁着眼。
情太深，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司季夏缓缓走近湖心亭时，似夸似赞道：“中间好雅兴，半夜还操琴。”
阿暖，只是他一小我的。
“能得中间为鄙人抚一曲，是鄙人的殊荣。”司季夏的口气还是非常客气，然他说出来的话却不见委宛客气，就像他与白拂已经是熟谙了似的，他问，他便答，“不知中间可否抚一曲《入梦》？”
“不敢当，这是白某该当作的。”白拂垂了眼睑，“夜已深，公子身有不适，还是早些回屋歇着为好。”
司季夏不语，没有走进亭子，而是微倚着廊桥上的凭栏，似就停在那儿温馨地听着白拂操琴。
“明夜。”
明夜见了九皇子以后，他与阿暖要分开云城的路只怕会变得难走，他必须包管他手中的剑充足锋利，才气让阿暖一向对他笑。
没有月色，湖面廊桥上的一盏盏风灯不知何时也燃烧了，偌大的天井黑漆漆，唯有湖心亭里的那一盏风灯还在夜风中摇摆，摇得火光一晃又一晃，将厅中的人影晃得有些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