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女人，感激女人……”李悔将司季夏紧搂在怀，深低着头，冲动不已又颤抖不已地对冬暖故道，“感激女人给了李某一个……一个……能够亲手为这孩子，为这孩子做些甚么的机遇……”
冬暖故则是在这时从一旁的箱柜里翻出了一床褥子，抱过来与李悔一起为司季夏盖上，将他捂得好好的。
“李某……”合法李悔要说出他还是分开为好的话时，冬暖故俄然将怀里的司季夏朝他这个方向悄悄一推，李悔一惊，下认识地猛地朝前挪身的同时伸出双手将司季夏接住，甜睡中的司季夏便这般毫无征象地靠在来李悔怀里。
李悔的十指快速一颤，下一瞬，他才渐渐、渐渐地将手环到司季夏背上，再渐渐又渐渐地收紧手臂，紧闭起眼，将司季夏紧紧搂在了怀里，倒是低着头，没有勇气抬起。
这是第一次啊……这是他第一次能亲手为这孩子做一件事情啊……！
一如十二年前的阿谁冰冷的雪夜，他抱着那只黑漆小木盒跪在雪地里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确是不敢。
“李某……能够……”李悔问得很艰巨，不过极其简朴的四个字罢了，他却说得非常吃力。
李悔没有再说话，抑或说现在的他甚么也说不出，只又怔怔愣愣的，半晌后，才见得他又极其迟缓地将身子朝司季夏挪移，可当他挪到与司季夏只要两尺摆布间隔时，他俄然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移，不但不敢往前移，反是要今后退。
“感激女人，李某对女人……感激不尽！”李悔将司季夏抱得紧紧的，除了一遍又一各处对冬暖故伸谢，他仿佛再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司季夏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纵使现在李悔将他紧搂在怀，纵使现在李悔在他耳畔泣不成声，他都没有醒来。
这明显是他千盼万盼才见获得的孩子，倒是因为他这条底子就对不起他的命不省人事，他真的……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啊……
“李某……不敢在这儿多留。”堂堂北霜国丞相，竟是在冬暖故面前不安地说了一个“不敢”。
“大人这便要分开了么？”冬暖故站在轮椅后，并未解缆。
“啊……”顿时之间，胸中如有万兽在悲鸣，顶得李悔再也节制不住积存在内心深处的哀思，竟是抱着不省人事的司季夏在冬暖故面前失态的哭出了声。
也正因为如此，李悔也才敢这般抱着他。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有机遇抱一抱这个他从未见过一面且还不知是否安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