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未再说甚么,只坐到了司季夏身边,将手中已经抖开且叠好的棉巾覆到他脸上,行动轻柔细心地为他擦脸,眼窝下巴,便是耳背都细心地擦了,掠过以后将因他翻身而非常狼藉的产生别到他耳后颈后,末端,将棉巾放到铜盆里,而后竟见她俯下身悄悄柔柔地将司季夏抱在了怀里,不顾李悔在场。
像是李悔不存在似的,冬暖故抱住司季夏后将脸颊轻贴着他的脸颊,轻声唤着他,“安然,安然睡好一些,这般蜷着身子能舒畅么?”
“嗯,傻木头,我在这儿。”司季夏正处不省人事间,手上力道不知轻重,将冬暖故的肩膀抓紧得非常用力,用力得冬暖故感觉肩膀有种就要被捏碎的感受,却只任由他这么搂抱着她。
冬暖故不再问甚么,只是将木轮椅往床尾的方向推了推,推到既不挡在床前又能让李悔伸一把手就能够到的位置,才有折回到床头,边将挂在床头架子上的棉巾拿下来浸到铜盆中盛着的温水里,边道:“那大人稍稍往床尾方向坐些,小女子要帮外子擦擦脸。”
“阿暖……阿暖!”因为严峻,司季夏那在薄衾下乱动的手从衾被下探了出来。
冬暖故将木轮椅推到了床榻前来,神采安静地看着李悔,问:“大人可要坐上来?”
司季夏则是俄然抽开手,转为将冬暖故用力抱住,边蹭着她的脸颊边不安地喃喃唤着她:“阿暖,阿暖,阿暖……”
李悔本是惊奇,后到错愕,接着是震惊,现下倒是了然,看着已然睡得温馨的司季夏,神采垂怜,悄悄感喟一声,“女人……果然是这孩子的良药。”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冬暖故已经将司季夏扶坐起,以她本身为背靠,抱着司季夏让他倚靠着她的身子而坐,唤着李悔道:“可否劳烦大人将汤药喂外子服下?”
李悔惊奇地昂首,见着冬暖故只是低头绞动手中的棉巾,并未看他,待冬暖故绞妙手中浸水的棉巾昂首来看他时,他赶紧将手撑在床榻大将身子今后移了移,一边严峻地回声道:“好,好。”
垂垂地,司季夏在冬暖故和顺的亲吻与拥抱下舒了紧绷的身子,紧拧的眉心也渐渐舒开,冬暖故这才在他微颤的眼睑上落下深深却又轻柔的一吻,渐渐将他箍在她肩上的手拿开,司季夏挣了挣,随之睡得安温馨静,不再蜷着身子,也不再瑟瑟颤栗。
冬暖故捧着一盆洁净的净水从后边厨房返来时,楼阁前已不见了白拂的身影。
直至冬暖故唤他,他才猛地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