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没有重视到小几上摆放着的瓷药瓶与一盏净水，更没有重视到茶盏下压着的一张纸，只吃紧套了鞋子便大步往屋外冲，卷起的风吹着茶盏下压着的纸张卷了卷角。
冲出厨房来的冬暖故手上提着两只木桶，眉心紧拧着，这一出门就几乎撞到竟不知何时不声不响杵在窗外的司季夏，不但不惊不吓，反是将左手里的木桶二话不说地往他手里塞，像是他的呈现很及时，又像是他的呈现再天然不过普通，没有让她惊，没有吓到她。
菡萏别院的小厨房里正透出昏昏黄黄的火光，有那个的剪影投在窗纸上并一晃一晃着，仿佛在繁忙着甚么，伴跟着叮叮咣咣声偶尔响起。
因为，冬暖故像是抢着普通似的在他欲抬脚时缓慢地伸出双手将水桶提住，抢在司季夏之前将水桶提起。
夜风拂着他青丝飞扬时也拂得他空荡荡的衣袖微微闲逛着。
有着阿暖，他才更想着要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只因，他的身边，没有冬暖故。
“多谢。”司季夏不但没有稍稍立足，反是敏捷消逝在了白拂的视野里。
司季夏才一翻开屋门，便瞧见坐在雕栏旁手中正摇摆着一盏茶的白拂，像是在此等候着司季夏普通，可他现在又只是微微抬眸瞟了司季夏一眼罢了便又垂眸饮着他的茶。
冬暖故将木桶塞给司季夏后，拽住他的右边袖管将他往厨房左边的方向扯，脚步有些急，边走边道：“傻木头来帮我打水，我将近把白拂的厨房给毁了。”
司季夏也只是眼神冷冷地瞟了白拂一眼，回身就往竹梯方向走。
“阿暖？”司季夏用手抚着他身边的空位，触手的凉意与无人回声让他慌了神，赶紧掀了床帐便下了床去，愈发严峻地又唤了一声，“阿暖……？”
似在等候，又给人的感受不是在等候。
他们，没有任何交换。
司季夏感觉身子很沉重，沉重的疲惫感仿佛千斤般的巨石压在他身上，压得他转动不得，残断了右臂的肩膀有钻心的疼痛正在往脑筋袭来，就像是当时师父为他打上那些钢铆钉般的剧痛，疼得让他底子没有勇气来接受。
白拂看动手中茶盏里碎着的昏黄火光，俄然昂开端将杯中还烫手的茶水一饮而尽。
他仿佛……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他的身材，仿佛难以支撑住了，他如果再不好好闭一回眼，他怕是倒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