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说完，稍稍矮下身子，靠着软枕闭起了眼睛。
而羿王爷将安然留下而不是将他杀死，又是因为甚么？
冬暖故没有插话，只是悄悄等着羿王爷呷了一口茶汁后接着往下说，然她掩在宽袖下的手渐渐地握紧，因为她晓得羿王爷接下来的话必与司季夏有关，她虽未问过司季夏任何干于他的统统的题目，但是她想晓得，想晓得关于他的统统，不管是他亲身说，还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羿王爷话罢，敛了嘴角的笑容，昂头将已经温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王爷既然已经打算好了要暖故的命，就不怕暖故不好好帮王爷把西山上的王蛇们措置掉？”冬暖故面色不改语气不改，仿佛生命于她来讲可有可无。
“多此一举？呵……的确是多此一举，现在仿佛不管做甚么，都是多此一举了。”羿王爷还是在笑，笑容里的自嘲更浓了一分，“本王一向觉得本王是恨她的，因为本王曾经爱过的人不是她，但是不知是从何时起，这类恨就变了味道，是在棘园里听她操琴的时候？还是在看到她卧病不起的时候？还是看到她在水牢里笑着喊本王名字的时候？呵……”
敢威胁她的人从不会有好了局，她这个身子再强大又如何，对方是连王权都无所害怕的羿王爷又如何？敢用安然的性命来威胁她的人，她必让其尝尝甚么叫生不如死！
“她既然想欺瞒本王，本王也不介怀陪她演演戏，只不过与本王无关的人或事或物，存亡也皆与本王无关。”
冬暖故还是是那副悄悄淡淡听他自说自话般的模样，待他将手中已然空了的茶盏放回到小几上时，才开口安静道：“王爷这般将内心的话都奉告了暖故，是笃定了暖故这条命永久也逃不出王爷的手心了么？”
“那世子夫人以为，王妃在本王心中的这个位置，是出于本王对她的恨，还是对她的爱？”羿王爷抬眸，看向冬暖故，这算是他自冬暖故上到这个马车来后第一次睁眼看她。
“世子夫人公然聪明，死人的嘴是最严的，本王信赖世子夫人死了以后也一样。”羿王爷语气平平，仿佛他在说的不是一条性命，而是比蝼蚁还不如的东西。
“呵呵，是吗，世子夫人是如许以为的吗？”羿王爷又笑了，笑得很轻很轻，仿佛还带着些自嘲，然在他那张仿佛已经好久好久没有笑过了的脸上，便是笑容也都显得阴阴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