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司季夏分开,楼远才今后发展几步,将背靠在身后的廊柱上,短促呼吸着。
楼远背靠着身后的楼阁而站,那独一的一盏风灯就在他身后的廊檐下微微摇摆着,忽明忽暗。
楼远未答,只是微微一笑,回身往屋阁里走,道:“屋里坐,不然你当说我待客不周了。”
右相府,陌上阑珊。
司季夏沉默。
白拂琴师更惊奇了,微皱起眉紧紧盯着楼远,只见楼远将背叛了身后的廊柱,立直身子,将手垂下,道:“这小我,你见过。”
屋里炭炉里的炭火燃得正旺,屋里很暖和。
司季夏盯着楼远的眼睛看了很久,才垂动手中的剑,走到楼远身侧,用脚挑起地上的剑鞘,剑鞘被挑飞到半空,只见司季夏似随便地将手中长剑往前一伸,剑便入了鞘,而后他看也不再看楼远一眼,回身走了。
而楼远的话也说得没有错,他的心已经大乱,他的方寸已经大乱,从他听到阿暖不见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乱了,乱得他底子就静不下心来考虑事情猜想阿暖究竟会在那个手中,乱得他底子不知他要到哪儿去才气找回他的阿暖。
白拂琴师默了默,眉心拧紧一分,道:“是他,羿王世子?”
竟是白拂琴师!
“那就饿着吧。”
谁都有能够抓走他的阿暖。
司季夏没有收回剑,冰冷的眼神也未从楼远面上移开,便是连声音都是冰冻三尺的冷寒,“把阿暖还给我。”
当一道长长的白光由剑刃与剑刃之间剌划出,全部陌上阑珊只余下一盏摇摇欲坠的风灯时,铮铮声停止了,由剑气带起的狠恶北风也息了下来。
那黑影走到楼远面前,安静的声音融进了几分惊奇,“受伤了?谁能伤你?”
楼远悄悄一笑,“并且还是我握着剑的手。”
只见楼远悄悄一笑,将手中的黑麟卷回了腰上,剑柄为扣,看起来倒真真只是一条腰带罢了,任谁也想不到它竟是一柄能夺性命的利剑。
楼远将黑麟重新卷回腰上后,看着司季夏,面上又挂上了他寻日里的笑容,道:“世子这般招招致命,楼某倒真是不知楼某究竟做了甚么以使得世子这般想要取楼某的性命。”
“我是甚么人,你不是一向以来都很清楚?”楼远反问,伸手拿过桌上的酒壶,往暖阁方向走,“到暖阁里坐,你把酒杯拿过来。”
只见他那白净的手背及苗条的五指上,竟是一道道藐小的划伤,每一道伤口都是一条细细的血线,却也只是血线罢了,伤口不深,血未几,然伤口也不浅,乃至那条条血线像是深嵌在他皮肤中普通,久久褪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