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正要说甚么，忽闻厨房外的院中传来人声，司季夏却还是握着她的手不放，冬暖故没法，便抱着他的脖子稍往前倾身，在他嘴角悄悄落下一吻，和顺道：“不想再泡便擦脚穿上鞋袜吧，我出去一会儿便来。”
冬暖故的话让司季夏的身子猛地一抖，她的鼻息就近在他的颈窝，一下一下地拂到他的颈窝上，暖和的，温和的，即便无声，也宣示着她就在他的身边。
“安然，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冬暖故将脸倾往司季夏的颈窝，将他搂得更紧一分，“你甚么都没有，但是你有我，我会一向在你身边，不管你有没有右手，不管你究竟是谁。”
“实在，我早该晓得我阿娘不会再返来，不会再返来把我接回家，因为在送我到定远侯府之前，阿娘就得了肺痨。”司季夏自嘲地淡淡一笑，“只是我本身不肯信赖罢了，我一向在等她在找她。”
司季夏没有推开冬暖故，也没有回避她的拥抱，却也没有回应她，只是将腰杆绷得紧紧直直的，连呼吸都是沉重的，好似怕本身只要稍稍动解缆子便会失了坐在她面前的勇气般。
冬暖故边说边对楼远做了一个往前边请的行动，楼远倒是没有动，而是看向厨房那翻开着的门扉，笑吟吟道：“没见着世子的身影，但是在厨房里啊？”
“嗯。”冬暖故将脸埋在司季夏颈窝里，用力点了点头，又是一小会儿后才道，“水凉了，我再给你添些水。”
不管是关于司季夏的师父还是关于段晚晴跟他说过的话，冬暖故甚么都不想多问，只将司季夏搂得紧紧的。
冬暖故再也停止不住本身心底漫上的伤悲，从后抱住了司季夏，将他拥得紧紧的，不止司季夏的双肩在悄悄颤抖着，便是冬暖故的双手也在颤抖着。
他甚么都没有了，现在他只要她，从今今后，她便是他的统统。
仿佛过了很久，司季夏才缓缓抬起手，将手心覆在环绕在他身前冬暖故的手背上，渐渐展开眼，任那灶膛里敞亮的火光再次映亮他的眼眸，将脸轻贴向冬暖故的额头，声音仍旧沙哑却和顺如微风道：“我有阿暖，我也只要阿暖了。”
小院里，楼远正一脸笑吟吟地走来，见着冬暖故，便笑道：“八蜜斯和世子住的这院子可真是绿意浓浓好生清净，倒是一块好处所。”
这十二年来，他就像一个笑话，他感觉他活着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没人在乎他是否活着，是否活得好好的，甚或，盼着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