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不是统统的事情去做了都会有成果。但是很多事情倒是必然要去做的，就比如这件。”陈乔眼敛微垂，像是一下子衰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松垮了一些，显得有些孤傲。“这封信我会送到太明宫的那张案子上去，至于如何定夺。这不是我能摆布的。跳梁小丑的所作所为，说不定恰是那位想要看到。”
“我会。”陈乔点了点头，又是接着说道：“我晓得他会但愿我会。”
“给我看看嘛，我包管未几嘴。”易神采一垮，冲着陈乔说道。
易在徐明远的身边坐着，一脸等候地看着徐明远说道：“小徐，你快点把齐大哥让你带的东西拿出来，这不是已经见到老瞎子了吗。”
徐明远愣了愣，因为他没想到之前他在老槐树下问路的阿谁老头，便是陈乔。也就是齐浩波口中的陈叔，易口中的老瞎子。
陈乔走到书桌后的书架旁，抽出了一个暗格，把竹筒放了出来，把暗阁重新推了出来，回身看着徐明远，脸上的笑意已是敛去，手指在桌面上悄悄敲着，过了一会，才是说道：“既然你看了那信，想来你该晓得那意味着甚么，你有两个挑选，插手云台司，或者留在这里。”
徐明远张了张嘴，倒是不知该如何辩驳。各大世家根深蒂固，仅仅依托一张密信就想扳倒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明远面色稳定，沉默了一会，看着陈乔的眼睛说道：“你会信吗？”
不过陈乔既然说了会将这密信呈交到宫里，那起码齐浩波用命换来的这份东西，不是一无用处的。
“我有话要问他。”陈乔洁净的手指在竹筒上悄悄摩挲着，指甲一划，滑开了竹筒上的火漆。
陈乔的眼睛应当是瞎了一只，若不是那只要些可骇的眼睛。他给人的感受就像个平常的白叟，驯良而慈爱。
“南诏之事想来你比我更清楚，如果冒然出兵，最后得利的只会是吐蕃。”徐明远直接站起家来，看着陈乔说道。
暗淡的屋子，微亮的油灯，站在窗边，穿戴灰色棉袄的老头渐渐转过身来，看着徐明远，咧嘴微微一笑，暴露了一口洁白无缺的牙齿。【ㄨ】
陈乔的手指在竹筒上悄悄敲着，看着徐明远的脸沉默了好一会。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让他死的一文不值，不度日该的人普通都很难死，不该死的人倒是最轻易死去。”
徐明远应道：“徐明远。”
徐明远看了一眼那悄无声气呈现的黑影，伸手入怀摸出了齐浩波拿给他的那块令牌，放到了书桌上，点了点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