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齐低着头下厨房去了,站在炕边的纪无情见小金子睡着了,他吻了吻苏妫的侧脸,半撒赖笑道:“你给三爷清算一下屋子,行不?好女人,我晓得你最好了。”

苏妫点头笑笑,想不通的题目就不想了,纠结下去只要无情无尽的费事。

“三爷,你别如许。”纪无情忙往开架姜之齐,他既不肯姜之齐逼迫到苏妫,又不想伤了好兄弟的自负,只得试图在两边做好人。“她不肯下车就算了,我们兄弟说话好不好。”

这樽山像倒着的酒樽,以是得了这么个名儿。山背后是深渊,因为山底流淌着不冻河,故而樽山在冬里白雾环绕,倒像足了神仙之所。

姜之齐猖獗地吻着苏妫的脖子,脸,声音冲动而颤抖:“我想你,七娘,我想你快想疯了。”

是么?

苏妫叹了口气,若放在之前,她定会鼓掌喝采。可现在,她的心越来越软,狠不下心出口伤姜之齐了。

“这,”姜之齐用心做出一番无法之色,叹了口气:“那你来吧,我去厨房生火蒸饭。”

看来刘神医在此地住了很多时候,不然没有他的妙手回春,姜之齐的断手之伤毫不会好的这么快。可他不是恨极了姜之齐么,如何还会帮他医治?

苏妫将孩子放到炕上,她非常嫌弃地拉下姜之齐的被子给孩子盖上,女孩嘟着嘴,手指导了下男人的肩,咬着唇笑道:“那我要吃炖山鸡,你一会儿做给我吃,我嫌他脏。”

本来觉得姜之齐在回塔县城里住着,可问了守城的将士,才晓得姜之齐在县城一里外的樽山别宫。说是别宫,实在就是在樽山的半山腰斥地了一处小院落,叫了个好听的名儿罢了。

刘神医看了眼神采凄楚的姜之齐,淡淡笑道:“我就是想来看看我们三爷过的惨不惨,哈哈,很不错,恰好碰上杀手把他的狗爪子剁了。”

纪无情走后,苏妫就开端替姜之齐打扫屋子。她的确要疯了,姜之齐如何能在这么脏的屋子活下去!苏妫捏住鼻子,用脚踢开地上的脏衣服,然后扫帚细心地将边角旮旯的蜘蛛网扫下来。

这个男人瘦了好多,粗布棉袄的襟口沾着好多油污,看来是好长时候未洗过了。他两颊深深地凸起出来,头发胡乱地挽成一个髻,下巴短而硬的胡渣遍及,倒有一种颓废的帅气。只见姜之齐浑浊的双眼此时带着非常的镇静,男人嘴唇颤抖着,可他还未开口,就被苏妫讨厌地踢开。

姜之齐被放逐到西州的回塔县,镇守回塔县的县令名叫利昭,是一个号称雪狼的苛吏。这利昭手腕倔强,风格铁血,其人文武双全,多次带兵击退犯境的蛮夷之族。传闻去岁为减弱归坞族的兵力,坑杀俘虏千余人,一举便震慑住西州边疆统统蛮族,自此无人敢再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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